东方天际的晨光,由红而白,溢满了魂连山脉,照拂着北疆幅阔。茵茵芳草柔软如毯,草木丰茂,遍布雪山、森林、草原、荒漠、河流、湿地。造物偏私,虽是北疆,却胜江南,不望魂连山顶雪,错把此地当江南。
魂连山脉高在云端,玉树琼瑶,如帝王君临天下。
此战扰了它的清净,此刻的魂连山让人看着似有怒气,山色暗沉欲催。景洛举起酒盏,赔笑着道:“宇县干戈满,何人不念归?我这也是无可奈何,魂连山,且多担待,你也应早看惯了才是!”
身旁的千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给她,背着手走远了一点,小声嘀咕道:“又在发神经。”
景洛把酒盏随手一扔,正好砸在她后脑勺上,歪着脑袋嫌弃道:“这叫随物宛转,有感而发,懂不懂,一点儿也不文雅,也不知我当初怎么就选了个雅字给你。”
千雅连忙走近,敷衍地拱手道:“是,小人粗鄙,小人有罪。”
景洛摸了摸她毛燥的头发,点了点头,笑得有些憨傻,“毛丫头,朕大人大量,原谅你了。”
千雅抬起头,笑得谄媚,恭维问道:“少主文采斐然,小的甘拜下风!”
一旁的祁暮正好走来,默默地看着这主仆二人,若有所思地走到景洛身旁,瞥了眼千雅,然后将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呼吸间淡淡的药香萦绕,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和我在一起时怎么不见你这副傻样?”
景洛拂开他的手,不明道:“你喜欢我傻吗?”
祁暮捏了一下她的脸,凑近了嗓音低哑道:“不管是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都是我的。”
他这样凑近,长睫轻扇如碟翼脆弱惹人生怜,眼睛里又是那样柔情似水,景洛有些受不住,偏过头推开他,老脸一红,手掌作扇给自己扇风,咳了一声严肃道:“好了,收敛一点,原以为朕的脸皮已经够厚了,没想到祁王殿下更胜一筹。”
祁暮唇角微微勾起,言笑晏晏如说笑一般,但眼中定定地如临水照花般映着景洛,“陛下,臣句句真心。”
景洛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嫣然一笑,清声道:“好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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