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临忆落昨晚在她自己房里睡,比起往日她今天算得上比较清闲。

秋日里的清晨微冷,白云淡淡,从天空折射下来的一缕光看着并不温暖,时而一阵清冷的风拂过绿叶。

临忆落将该洗净的衣物清洗晾好,坐在窗边看看剧本,刷刷微博,闲着打理阳台的绿色植物。

从她醒来到现在都没有看见聂瑾迎,她去敲过聂瑾迎房门,无人应答,推门而入,房里一片冷清。

聂瑾迎忙是毋庸置疑的。

这女人就像是夜间清冷孤烟,原本就让人难以琢磨,偏偏上天又为她添加了一层似有似无的雾霭,而她静美的脸部轮廓若即若离的,旁人连她的一角衣片都别想触到。

而她不仅触到了她在外的衣角,还触到了那包裹在里的冰雪无瑕的肌肤,这是一种怎样的特权。

清雅绝伦的面容,墨色长发似带了轻盈流华的光在脑海中倏的一闪而过。

临忆落内心一阵空空的感觉,那空旷如无形巨石般压在她心头,似是在一下一下压制她的呼吸,沉闷。

秋风瑟瑟,白云惨淡。

国,万事人民医院。

病房内,四周充斥着略有些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死寂沉沉。

病床上躺着一位面色惨白衰弱的中年男子,似是被窗外照进来的白光刺激的眼睛,悠悠转醒。

那男子几乎原本黑色的头发白了一大半,眼角皱纹加深了许多,壮硕的身躯也衰弱了许多,仅一夜之间,任吴竟是老了10岁的模样。

起先他眼神空洞望着天花板,之后变得狰狞,眼里布满凶狠的红血丝,整个身子都在颤动,连带着病床也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要杀人般的模样。

临忆落,临忆落任家变成这样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要她死,要她死

任家现在就是一座废墟,但任吴还秘密储存了一笔钱,等他一好,这些钱派上用场,雇佣个杀手也是足够了,他在心里想着临忆落这个肯定会死。

病房门被粗鲁踹开,一下子涌进好几个黑衣人,气势汹汹。

那几个高大的黑衣人一句话也没说,固住任吴,手里拿着泛着冷光的坚硬铁棍,对着任吴的腿直接甩棍,动作熟练利落。

任吴显然被吓得不轻,但是嘴被一双铁杆般的粗手捂的严严实实。

只听见咔咔骨头碎裂的声音。

就连一声简单的“唔”他都发不出来,膝盖所痛无处发泄,几乎要晕死过去,那是一种恐惧,一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那几个黑衣人像一阵风,速度之快,来回不过几秒时间,不留任何踪迹,简直是恶鬼般的到来。

中午。

临忆落闲来无事抢了宣习做饭炒菜的工作。

临忆落的厨艺是极好的,就是外面的高档馆子也比不上,宣习自然是在心里偷着乐,面上美滋滋。

吃饭时,宣习发现临忆落吃饭时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很不明显,所以宣习抓不住那是那什么。

宣习从临忆落刚出道那会儿就跟着她,不过中间也有一段时间没跟,临忆落的行踪,她并不了解。

临忆落实在是个好老板,从不吝啬,脾气好又大方,至少她至今为止都没有见过临忆落真的生气过,顶多是不悦,不满。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面对不同的人就会展现自己不同的一面。

这个女人把自己藏的太深了,面上总是春风含笑,热情似火。可对于宣习来说,却总感觉临忆落心内裹着一座冰山,生人勿近,而这冰山隐匿在缭绕的雾里,令人只能看到她表面的热情。

她并不了解临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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