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观的猜测,刘景高实在难以认同。

他就是那么好带坏的么?

不过,他做不了祖父的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观发号施令,令人彻查他的临时同窗,顶多说一句:“照祖父的安排,怕是要花费许多人力财力,会不会得不偿失?”

刘观就一句话:“钱财乃身外之物,赚的就是花的,只要花的有价值,就没有什么不舍得的。而为你花的每一文钱,都是有价值的。”

把刘景高感动的哟!

是以,刘观让他亲自给江荻赔礼,给陆通赔礼,他没有不同意的。

刘家祖孙和睦之中,马车慢慢向南行去。一是刘观年岁的确大了,他奔波到泰山书院,再南下沂水,老骨头撑不住第二则,他已经派人先一步南下,也给了陆通那边多思量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陆通他们由最初的不满到冷静下来,而后做出最利于双方的选择。

这留白的时间,对顾籍来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当知道刘景高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后,他已经放弃了和刘家作对的想法。不仅是刘家,还有西赵这些百姓,他也不会计较,只会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

在刘管家表明身份和刘家的意思后,顾籍就和他确认:“这两车东西,是赔给那些无辜百姓的,对吗?”

刘管家立即道:“刘家那些不成器的东西,伤人之际喊的是陆家的人。这些是给他们,也是给陆家的赔礼。怎么分,怎么用,由陆家决定。”

顾籍勾唇,冷笑:“一份礼,赔两个不是,倒也划算。刘家赔礼的心意我代妹妹收下,至于东西,陆通,分于众人吧。你去分东西的时候,告诉那些人,这是刘家做的恶,刘家赔的礼。另外,再告诉西赵的人,自此而后,我妹妹将不再教西赵任何一个子弟,因为没时间。”

最后那个理由,冠冕堂皇。

顾籍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恼了西赵的百姓。跟着陆通来的人,立即就委屈了,纷纷报冤。陆通身在底层,知道有一些人爱贪便宜,但一棍子打死所有人,确实有些冤了,少不得替大家伙说话:“小哥,这事是不是要问下暖暖他娘?”

顾籍落了脸:“没听见我说的么?我妹妹没空。接下来我要带她去应天府、扬州,赶回来过年节。翻了年,再去顺天府、回辽东一趟。”

这之后,便是陆通要进京赶考了。

天子已定了迁都的日子,今后的京城便是顺天府了。在顾籍的计划里,陆通便是这一科落榜,那也要留京读书的。陆家今后,那是定居顺天府的人,直到陆通高中、外放。

这是原定的事。

只不过,借着这件事说出来,是让贪心的村民后悔。

陆通听了顾籍这一长串,无话可说之余,只能替大家惋惜。将刘家送来的东西,悉数分了出去后,他对村民做了额外承诺:“我的书童锄苗也识得几个字了,我会将他留下。谁还想试试自家孩子是不是适合读书,跟着他读两年也是一样的。”

锄苗就这么被自家少爷给安排了。

和江荻不计较的性子不同,刚正不阿的锄苗,自接管幼学,那些只想来蹭两年书的人,彻底没了机会。但也因此,留在西赵的五年里,锄苗发现了几位好苗子。等他重回陆通身边做事之际,给陆通带了不少使唤的人。这些人,陆陆续续展现自己的才能,成为了陆通的助力。

一日跑沂水到许家湖两个来回,是十分累人的事。江监生便留陆通过夜,陆通应了。是夜翁婿两个把酒说闲话,江监生说了自己的愁苦:“周氏跟了我那些年,江莲又日日叫着我一声爹,我如何狠的下心置她们于死地?我不过是心善,今日大家却都说办了坏事,我冤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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