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踏进屋季澜才发觉这处连家具都少的可以。
兴许原主一年到头皆潜心闭关,很少回屋院,绕了一圈才发觉这儿居然连张桌子都没有。
床榻是单人尺寸,看起来十分狭窄。
雪松鼠从季澜外罩帽兜中溜出,跳至床上后一脸嫌弃的踩了一圈似乎也在嫌这太小。
季澜朝身侧人说道:“晚上怎么睡?这里的床榻这么窄。”
夜宇珹将他揽进怀中,道:“一样。”
季澜就睡他身上。
季澜面颊微红,道:“你整夜这样,不嫌重吗?”
有时他趴着在对方胸膛上趴着趴着就睡着,明日一早起来惊觉自己居然还是待在夜宇珹身上就这样睡了整晚。
夜宇珹懒笑道:“本座求之不得。”
二人说话间外头忽地一阵窸窣声。
季澜顿时好奇的往发出声音的窗子看去。
窗纸上几只小小的身影聚在那,从室内看去正好能看见他们探头探脑的模样。
季澜走到窗边,直接拉开窗。五六只雪貂几乎是瞬间便跑了进来!
雪松鼠正选了个看起来较为舒适的床角,准备窝着睡一会儿,看到这些与他同样浑身白毛的家伙立即从榻上跳起来,嘴里不断发出吱喳声。
休想抢我的地盘!
吱!滚!
可几只雪貂登堂入室后便逛起这间房似乎以前从未进入过好奇的很。
夜宇珹瞧着那些小动物,挑眉道:“难道是因你身上白袍,他们以为是同类?”
季澜:!
你才和蝙蝠属同种!
哼哼。
踏上雪松鼠也上下跳窜对这话十分不满!
季澜跟他才是同一品种的!
对方穿着蓬松的毛料外罩,背影分明跟他比较像!
季澜见室内雪貂到处跑,床上的松鼠又一脸气鼓鼓,隔壁那只蝙蝠还出言捣乱,他便镇定说道:“我们先把雪貂唤出去吧,雪松鼠都生气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到床沿,摸了下蓬松的白毛,打算安抚一下怒气冲冲的松鼠。
夜宇珹则弯唇看着床上气极的毛球,对方原本就鼓胀的脸颊此刻已如圆球。
蓦然间,某只雪貂的视线,倏地定格于床上的雪色身影,接着拔腿就冲上榻,随即第二只、第三只都做出相同动作。
雪松鼠气的不断吱喳!
刚进来就想跟我抢床抢人!?
吱吱吱吱吱!!
夜宇珹嘴边弧度也在刹那间缓下,直接拎起那些细长的家伙,将他们全赶到门外。
季澜看着室内一大一小铁青的面色,试图憋住笑意,道:“看来他们挺喜欢这里的。”
夜宇珹直接将人揽近,“他们喜欢的是你。”
他不信之前这里冷冰冰的模样,那些雪貂会赶近来胡闹,方才那群家伙在窗边张望了好一会儿,定也是在确认季澜的反应。
毕竟方才在廊上,怀中人与他对话之际便不时展笑。看来这些雪貂灵敏的很,知晓季澜和以往不同了,便一窝蜂的想涌入。
季澜眼眸弯起,仍是忍着笑意。
蝙蝠和雪貂吃醋做什么?
夜宇珹往他唇上亲了一口。
要想靠近大雪松鼠,得经过本座同意。
一旁,床上的小雪松鼠仍是气呼呼的,对着窗纸外的雪貂发出吱声。
当日傍晚。
霜雪门的大厅堂中。
整整五大桌,桌面摆满各式菜色,虽口味皆偏淡,看得出灶房弟子已是用尽全力,拿出所有本试在烧这顿饭。
然而白饭热腾,菜色香气冉冉,可厅内却是寂静一片。
所有弟子皆是一脸惶恐。
仿佛与他们共同入席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头凶恶灵兽。
何凉凉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碗,装了些较清蔬菜,推到季澜面前,雪松鼠立即从对方肩上滑下,稍微打量过碗里食物,然后迅速吃起。
眼见众弟子皆不吭声,季澜便展笑,说道:“大家可以用餐了,不必如此拘谨。”
没想到此话一出,室内气氛更加凝重。
季澜:不是。这开场词难道错了?
于是他收起颊面温和笑靥,一脸淡然的说道:“开动吧。”
所有弟子皆明显松一口气,缓缓拿起筷匙。
季澜:“”
莫非大家都是抖?
就非得如此严肃?这样好消化吗?
终于室内开始有了些夹菜舀汤的声响,可仍是无人开口,眼神不断往主桌的方向瞄。
何凉凉坐在季澜另一侧,小声朝他说道:“以往师父用餐不怎么交谈,故弟子们也同样如此。”
安爻也将音量压小,道:“这哪是不怎么交谈,要是前面放一具遗体,这根本就是送葬默哀现场。”
此刻的厅内,不只一片沉默,更有股难以预言的氛围,十分沉重。
安爻:“霜雪门一向都这么严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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