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存在过的曾经,真的就因为她的身死而烟消云散了么?
这世上尚且还有人在为了故去的自己而寻找答案和心安,她自己先停下脚步,避之不及,还是凤翎么?
想来是不该这般优柔寡断,意下不决的。
凤翎睁开眼,从怀里将云曜交给她的信封摸了出来。
她方才刚从绣雾那边回来,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这会儿功夫里她应当是不会过来的,但也保不齐她在想什么,所以既然决定要看了,自然是越快越好。
凤翎将桌子上的烛台端到自己的床头来,凑在烛光下,小心翼翼拆开了信封。
这信封里放了一张薄薄的宣纸,折起来的,能看见另一侧上面的墨痕。
凤翎没展开之前便想起了云曜书房里四处摆着的画卷,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觉得,这应该是一幅画。
没有上色,只是很简单的勾勒。
彻底展开后,凤翎的瞳孔紧紧缩了一瞬,倒吸了口冷气。
宣纸上的确是画了一个人的样子,凤翎再熟悉不过的人,是司愉身着女官服饰的画像。
画上的人,是司愉,却又并不完全一样。
看得久了,凤翎能分辨出来,云曜特意柔和了司愉的眉眼,将不苟言笑的司愉,画成了一副更加柔美的模样。
像极了那一瞬间从小径深处走出的齐妃。
云曜是知道的。
他让自己进宫来,便是确认他的猜想。
云曜也在查,齐妃究竟是不是司愉。
凤翎深吸口气,沉下心往宣纸的下方看去,下面写了一行字,笔锋凌厉,很有云曜的风骨:
齐妃与画卷女子,是否容貌一致?
云曜让她递回去的信件,怪不得不怕被绣雾截下来看。
是,或不是,就这般两种回答,有千百万个问题可与之对应,从何想起?
烛光摇曳,凤翎在这空旷的屋里坐着,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她盯紧了宣纸上的女子,即便是不认得司愉和齐妃的人,也能看出这是同一人的水平,云曜的画,这些年当真进步了太多,可见是下了苦练的功夫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导致了他的转变,不爱吃糕点了,却爱画画了,真是奇事。
凤翎感慨了一句,将宣纸重新折起来,装回信封里。
信封一角燃起火苗来,火势迅速吞没了信封,向上攀升。
凤翎站起身来,走到空旷之处,将快要烧尽的东西扔到了香炉之中,看着这封信件,融进了灰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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