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幸同他说起司愉之前,云曜几乎只在年关的宫宴上会遇见齐妃。

凤凌恒登基之后不久,这位宠妃便入了宫,从那以后兴了规矩,后妃不得面见外臣,回回宫中宴会,总要挂着帘子遮蔽。

从前凤国没有这样的规矩,后妃赴宴并不如何规避外臣,女帝登基,也并不是什么格外新鲜之事。

但凤凌恒默许了齐妃的改变,宠妃的称号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传出来的,后宫没有皇后,几乎都是齐妃在做主了。

云曜那时候并不如何关系后宫之事,女人事多,想法一个接着一个的,凤凌恒都默许了,他也没有多问,遮着就遮着吧,他也并不是很想看。

毕竟年年年节宫宴,云曜都坐不了多久便要走,毕竟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有更重要的人需要怀念。

一直没有在意过的事情突然变了兴致,现在再看帘子后的朦胧身影时,云曜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齐妃这个挂帘子的规矩兴了这么些年,早就成了不成文的新规定,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习惯了,现在也不可能再说要把帘子撤了这样的话。

云曜看了会儿便闷头喝酒,抬眸随意往席间看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方承衍正盯着自己,不知道盯了多久了,碰上自己的目光时瞬间就收敛了回去,惹得云曜很轻的挑了挑眉头。

凤凌恒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虽然二十有一了,可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他双脚盘在龙椅的软垫上,并不在乎会不会弄脏了垫子和衣摆。

他盯着跟前的舞女看得入神,但并不是觉得舞女有什么好看的,反而是觉得舞女挂在腰上的那个流苏珠子有意思,转起来的时候像是伞在雨下转起来抛出的珠子长线一般。

凤凌恒看得心痒,突然喊了声:“别跳了!”

众人纷纷看向凤凌恒,一脸困惑,乐声戛然而止,舞女们全都跪下身,瑟瑟发抖,不知道怎么跳得好好地,突然就惹了皇上不开心了。

凤凌恒趴到桌子上,玩心大起,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对最前面那个舞女道:“你过来。”

那舞女没听清楚凤凌恒的话,是被凤凌恒身边的公公拽上前的。

到了近前,那舞女还在发抖,凤凌恒却看都没看她,只道:“你腰上那珠子挺好看的,你再晃给我看看。”

舞女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请求,听得一脸懵,吓得狠了突然听皇帝说这个,眼泪没忍住,顺着就往下落了。

凤凌恒皱眉:“哭什么?”

他又没欺负人。

舞女脚软,实在是没办法抖起腰肢来。

抖不起来,就是违抗皇命,这下哭得更厉害了,整个下巴都在发抖。

凤凌恒啧了一声,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云曜开了口:“皇上吓着她了。”

凤凌恒一听云曜的声音便有所收敛,嘟囔一句:“我让她上前来给我看看珠子,怎么就吓着了?”

他语气弱下来,像是做错了事情被先生抓住了一样。

云曜冷不丁开口制止他的时候可太像他阿姐了。

凤凌恒撇一眼云曜,有点心虚。

阿姐从前这般冷不丁说话的时候便是他做错了的时候,他又怎么了,他都是皇帝了,怎么还老被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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