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抿紧唇,一双眼睛明亮,不笑的时候略有肃杀之气。

“使者,府上还有事情,先行告退了。”

契丹皇子却并未善罢甘休,他真的来了兴趣。

能够在宫宴之上站出来,说明这个姓宋的女人除了胆识出众以外,还是莽撞不划算的。尤其是当她拿了把未开刃的剑的时候,可以看出她其实没有万全准备。

契丹皇子并不觉得做出这样事情的女人会有多聪明,不计后果的横冲直撞只能说明她毫无城府,而这样的人原本是最容易入套的人,现如今却从套里钻了出来,教他如何不意外。

他大笑一声,露出森森白牙,“宋小姐是生气了?”

宋瑜有种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的烦心感,“我是府上有事。”

“那是什么事?某愿尽绵薄之力。”

宋瑜冷眼看过去,“和你无关。”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宋瑜觉得这契丹皇子有点想一套是一套,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到底是要怎么样?只要她说话,这位契丹皇子一定要缠着接上去,真的很烦。

她拿出自己平常打发人的一套,权当选择性的没听到,“府上还有事,先告辞了。”

她站起来就想走人,但是契丹人团团堵在了门口,屋内霎时暗了许多。

宋瑜的手指下意识摁上了腰带,她穿的是大袖衫搭着直裾,本来就是有无腰带都可的,而今日这腰带是她惯用的软剑。

对方不怀好意,她自然有备而来。

“使者这是什么意思?”

契丹皇子自然也瞧见了她的小动作,呲牙一笑,“宋小姐莫急着走,先来说说,否则就是在逼本皇子来日直接在殿上求娶。”

疯子!

宋瑜实在搞不懂这位契丹皇子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先是求娶设套,现在阴谋被看穿了,竟然还扬言求娶。

她最烦这种心思看不透猜猜猜小游戏。

“使者离我不过三步之遥,我要是真动手,您觉得是我快还是您的侍卫更快?”

“你快。”契丹皇子在这一点上光明正大的承认,“可今日你走了,来日大殿上你就要跟本皇子回契丹。”

他第二次用皇子的自称,第一次还是在威胁宋瑜。

这是暗着不行来明的?

宋瑜头次后悔了,她不该当时想着在大殿上压过谢长廷的,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疯子!

“你尽管试试。”

“皇子是否太过自信了。”

两句话同时出声,宋瑜噌地望过去,啊,她三堂叔也在的,就是一直没怎么说话,以至于没什么存在感。

宋让慢条斯理地放下杯盏,立了起来,他站到了宋瑜的身前,“我还在,用不着你一个女儿家动手。”

从这个方向,宋瑜才蓦地发觉其实她三堂叔比她高很多,他站在她身前,虽然身形略有单薄,但是却如山一样,不可振撼,不可摧毁。她将手指从软剑上移开了去。

宋让漆黑的眸子看向了契丹皇子,他重新复述了一遍,“皇子莫太自信,过分的自信就是自大了。”

契丹皇子头次正视这个所谓的跟过来随行的长者。

“你是谁?”这话里十足十的轻蔑,用的并不是敬语。

长长的眼睫下垂,“宋国公府的人,你还动不了。”

宋让根本没有理会契丹皇子的挑衅,就如同他并不在意一只蝼蚁的叫嚣,哪怕是这样应该斩钉截铁的狠话,他说出来也是轻飘飘的,然而,就是这样的平淡和轻描淡写,比起斩钉截铁的放狠话,还要更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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