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次交集,谢初年对张明月的印象,委实不太好,不欲和张明月对上,撇开目光往门外走。
“谢小姐,今日出了好大的风头啊。”张明月停下,皮笑肉不笑地说。
无奈,谢初年只好转身,淡笑说:“张小姐的诗也极好。”
一提起这个张明月就来气,说出口的话也没多思量,“上次马球会,有长公主帮着你,这次诗会,有冯小姐帮着你,只是可惜,就算这样,小公爷也不会娶你,皇上更不会。”
“……”谢初年看着张明月有些扭曲的脸,心下只觉得荒谬。
她和赵留,这辈子八竿子打不着,皇上更不要提。
上次马球会,是长乐郡主盛情,这次诗会,是冯姐姐下帖子,她本人从来都没有想过借着这些事情把自己嫁出去,想这么做的明明是她张明月。
女子想为自己找一门好亲事,是人之常情,张明月想在这些场合出头本没什么,但是她心思龌龊,喜欢耍手段,马球会上想伤她的脸,诗会上想让她出丑,结果自己没讨到好处,反而给她泼脏水?
“张小姐慎言,我不过是打了场马球,参加了场诗会,怎么就扯到小公爷和皇上身上了?”谢初年理了理身上薄纱,淡定从容。
“你明知故问!谁不知道今日是为了给皇上选妃才……”张明月口不择言,就连她身后的丫鬟都变了脸色。
“张小姐。”谢初年加重了语气,“今日冯小姐请大家在此诗会,不过是大家在一起凑趣热闹罢了,我可从来没听过还有什么别的意思,难道张小姐从别处听到,今日诗会别有用意?”
张明月经此一问,理智回笼,自知失言。
皇后借着妹妹之名办此诗会,选妃也是暗地里进行的,若是被她张扬出去,恐怕会酿成祸事。
想到此处,张明月瞪眼看向谢初年,心道她此刻一定在笑话自己失态。
“张小姐,你我二人虽然见过几次面,但并无深交,既无深交,想来也没什么仇怨,无论是之前马球会,还是今日诗会,我扪心自问,都没有得罪过张小姐,也不知道张小姐对我的仇视从何而来,若是因你方才问的那两句,那张小姐是误会我了。”谢初年不想与人结仇,有什么话还是一次说清才好,“我对小公爷向来敬而远之,而这位,”谢初年抬手指了指天,“我身患顽疾,更是万万不敢肖想。”
张明月抿了抿唇,不知听没听进去谢初年的话。
“天色不早了,张小姐,我就先走了。”谢初年说完,一刻不想多留,转身就走。
老天保佑,以后她再也不要和这个张明月有什么牵扯,既费时又费神。
谢初年走后,张明月还站在原地,她的丫鬟轻声开口,“小姐,咱们也走吧。”
“走,我们进宫去!”张明月说完,抬腿就走,那丫鬟愣在原地。
不是回府吗,怎么突然要进宫了?
反应过来,丫鬟追上去,“小姐,今日晚了,宫门快落钥了,明日再去吧。”
“不行,谢初年如此羞辱我,我等不了了,我要进宫去找王美人,进宫令牌可带在身上?”
“在奴婢身上呢,可是,要不要派人和府里说一声?”丫鬟觉得小姐太冲动了。
“不用,我把话说完就回府。”张明月一意孤行,谁也阻止不了她。
谢初年说的大义凛然,可句句在打她的脸,什么对小公爷无意,对皇上无意,不就是在讽刺她痴心妄想吗?
从丫鬟手中拿过令牌,张明月紧紧攥着。
这令牌是王美人给她的,她姐姐嫁给王彦之后,她和王美人相识,十分投机,王美人入宫后给她这块令牌,让她无事便去陪她说说话。
这令牌并不是谁都能有的,后宫妃嫔,只有嫔位以上才能向皇上求了令牌,王美人一入宫得了宠,皇上就给了她两块,可见皇上对王美人的宠爱之深。
而这两块令牌,王美人给了她一块,可见在王美人心里,她不止是嫂子的妹妹,还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谢初年是丞相的女儿,她不能把谢初年怎么样,可是王美人不同,只要她把谢初年的傲慢无状告诉王美人,王美人一定会给她出口恶气。
谢初年你就等着吧。
漪兰殿中,王美人正倚榻小憩,一名宫女正替王美人捏腿,另一名在旁拿着扇子轻轻扇着。
殿内安静无声,谁都不敢惊扰了王美人。
片刻后,一名宫女轻轻踏入殿中,对着门口年长的嬷嬷附耳说了什么。
王嬷嬷听了,眉头一皱,“这个时辰了,她来做什么?”
看了眼还在休息的王美人,王嬷嬷便想叫人把张小姐回绝了去,谁知道王美人已醒,“王嬷嬷,怎么了?”
“回美人,张小姐来了。”
“人呢?”王美人起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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