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孟沅都被关在小院里,下人倒是勤快的,没缺斤少两送东西到她这儿,可这么关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总不能关自己一辈子吧?
孟沅想到这个可能,不禁后怕,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一直被困在这儿的,她的大好年华,怎能如此度过?
“小翠,给我梳妆打扮!”
“姨娘?你这是”
“我要去见夫人!”
“可相爷不让您出这个院子!”
孟沅恶狠狠剐她一眼:“叫你给我梳妆,这么多话做什么?”
小翠低头应是后,便开始为孟沅梳妆了。
孟沅今日梳了个温婉的妆容,穿得也朴素,如今她势弱,定然不能展露一点尖锐来,不然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带着小翠出门,却被门外的婆子给拦住:“姨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如今夫人已经进门好几日,我也该去见见夫人的,给夫人敬茶,是我这个妾室的本分!”
“相爷说了,您过些时日再去也是一样的,只要您心在,并不在这一时。”
“我倒是想问问相爷,我犯了什么错?要如此待我?”
这两个守门的婆子也是跟过大户人家的,对于这样的妾室,没什么敬重的,于是道:“姨娘,相爷是当家主子,他让您如何,您便如何就是了,多问也无意义。”
被如此拦着,孟沅也出不去,于是只能兵行险招。
“哎哟你别跑”
孟沅推开两个婆子就往外跑。
婆子想去追,却被小崔抓住,拌了好一会,待想追时,已经追不到了。
孟沅一直往主院跑去,主院里如今住这云清,她这一嫁进来,让原本下人不多的府上立刻多了好多人。
想她当初进府的时候,府里就只有个管家,什么事都得自己动手,寒酸得要死,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那时却什么都做,真真是心酸。
而如今呢?
云清一嫁进来,家里什么都不缺,她什么也不用做,便获得了相爷的喜爱,成了这个家的当家主人。
她这般想着,心里越是不平衡。
“你是谁?”
不知不觉来到主院,孟沅被门外的丫鬟拦住了。
她笑了笑回答:“我是孟姨娘,如今夫人进门几日了,依着礼数,我也该来敬茶才是。”
丫鬟想了想,去里边禀报了,没过一会儿就出来把孟沅叫进去。
而那一路寻过来的婆子,见孟沅进了主院,立刻觉得不好,便去前厅要禀报相爷。
孟沅还是第一次进这个新休憩的主院里,比起她那寒酸的小院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来到主厅,见到云清,那女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不是她能比的。
“妾身见过夫人!”
云清点点头,她也是知道府中有这位的,只是这位一直不现身,她也不想多管,相安无事最好!
“妾身本该早早来给夫人敬茶的,奈何前几日身子一直不大好,怕夫人忌讳,便来晚了,还请夫人不要怪罪!”
云清默了好一会,似才反应过来那杯茶递过来了,然后,笑着接过她手中递过来的茶水:“哪里会怪罪妹妹?咱们以前还见过面的,没料到如今有了这等缘分,往后啊,好好相处才是。”
孟沅见云清接过茶,又如此好说话的模样,一时松了口气,心里七上八下的心平定了不少。
“妹妹坐着,在我这里不必拘束,我原还觉得这府里冷清的,如今有妹妹陪着说说话,也是不错的。”
“夫人如此抬举我,是我的福气。”
这次,孟沅可是吃过上车云笙的当,不敢对这笑面放松半点心思,生怕这人一转头,背后捅她一刀。
“在府里第一次见,还没送妹妹见面礼呢,霜儿,去把我前些日子新得的头面拿出来,”云清看向孟沅,“增与妹妹,也不知妹妹会不会嫌弃?”
“夫人赠与我的,是妾身的福气,妾身哪儿有嫌弃的道理?”
霜儿拿出来那套头面后,金光闪闪的,制造精美,一见就是上乘的东西。
这种东西,孟沅也不是没有,可也只有一两件,她十分珍贵,哪里比得过云清,轻轻松松就拿出来送人了。
这也许就是家事上的区别,所以,她如何比,都是比不过面前这人的。
云清这才发现,孟沅没有带丫鬟,于是很贴心的叫霜儿:“一会让人送去姨娘的住处。”
霜儿应了声是!
两人随便聊了聊女子的趣事,倒也无关痛痒的,但没过一会儿,钟怀便急匆匆赶来了。
他盯着孟沅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他之前关着孟沅,就是觉得他和云清才刚新婚燕尔的,她要是来他们眼前晃悠,多有些碍眼。
可这女人不听话,非跑出来,还有那些婆子,居然如此不中用,就让人给跑出来了。
这让钟怀有些不爽。
云清见钟怀那有些带怒的情绪,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与妹妹聊得好好的,你一个大男人气冲冲跑进来,多有些扫兴!”
钟怀听了云清这话,再看看她们俩,确实是其乐融融的场面,倒是他碍眼了。
孟沅贴心的为钟怀辩解:“相爷这是在意夫人才会如此,怕夫人生气,才想着早早来解释,也怕夫人对我的存在而心存芥蒂。”
云清反而笑笑:“我有什么可芥蒂的,府里多了个知心人,我倒觉得挺好的,再多几个也未尝不可。”
钟怀听着这话,知晓她这是在揶揄自己,心里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表现,毕竟他比小姑娘大了十多岁了,去计较这些未免显得小气。
孟沅见这两新婚夫妇之间的互动,才知道,钟怀这人不是对女人都冷冰冰的,也有例外,这个例外就是云清,云清让他变得不一样,他会迁就她,让着她,宠爱她。
如此的偏爱,真真让人眼红的,孟沅心中不甘,却也不敢表露了。
“相爷,妾便先回去了。”
钟怀淡淡回:“回去吧。”
这让她回去,自然不会再圈进她了。
孟沅达到这个目的,心里也是高兴不起来的,毕竟这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个新夫人知情达理,看她顺眼。
孟沅离开后,钟怀顺带坐下喝了口茶,又瞥见她桌子上的账本,拿起来看了眼。
这些原本都是他嫁给专门的帐房先生管的,如今有了夫人,自然要让夫人悉数知晓他的财务状况。
“可有何不懂的,可以问我。”
云清拿过他手上的账本,拒绝道:“相爷日理万机的,我若是有不懂的,问账房先生即可,大可不必劳烦相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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