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信,明明镇国候和英国公皆没有助她,莫非是暗地里?这不大可能吧?

云笙知道他不信,也懒得多解释,她有商城,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让人能横着走啊。

“你如今留着我,是要做什么?”

“身居高位者,当然是需要一个旧人来见证我的成果啊!”

“没想到,如今的你已经变成了这样。”

褚辰桉是真的没想到,当初那个天真纯然,有些傻傻的姑娘,如今心中如此多算计。

“人当然是会变的,不然你觉得,我要是还像以前那样,能活多久?或者还像以前那样,被你踩进泥里?”

褚辰桉无从辩驳,他以前因为不喜欢被云笙缠着,对云笙的态度确实很差,可能现在,就是该他还的时候了。

“你莫不是想把我藏在宫里?不怕被褚辰阳发现了”

“怕什么?他莫非还能杀了我?”

褚辰桉望着云笙忽然笑:“我怕他会杀了我!”

云笙捏住他的下巴也笑:“就这样,多笑笑,好看的。”

褚辰桉被迫低头,如眼是一个璀璨夺目的笑容,少女美丽的容颜,让他忽的一滞。

云笙继续靠近他,头已经靠在他怀里,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感触到了,是陈桉哥哥的感觉,以前,陈桉哥哥最喜欢抱着她,哄她了。

“你怎么不抱着我?”她揉了声音,继续说:“你以前,最喜欢揉我的头发了。”

褚辰桉被云笙的话给唤了回来,他有些不明白云笙的意思,他以前从没抱过她,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也不知她口中说的是谁?

可绝不是自己。

她僵着不动,好一会,云笙没等到怀抱,有些不满退后两步,盯着他瞧,瞧了许久,最后眼里露出厌烦的表情。

“这样一点也不像他!”

“你说的是谁?”

褚辰桉想问个明白,心中也莫名猜测,云笙说他到底像谁?总不过,他只是个别人的替代品吧?

可云笙却没有回答他,直接唤了门边站着的芝兰:“拿剪刀来!”

“是!”

芝兰知晓云笙的做法,也没觉得有什么?大小姐以前就喜欢三殿下,如今就算是也喜欢,偷偷在一起也合情合理的。

芝兰拿了剪刀,小心递给她:“娘娘,您小心!”

云笙拿过剪刀,眼睛扫过褚辰桉,最后目光落在他的头发上。

褚辰桉略有些后怕,出声要打断她的做法:“男儿士可杀不可辱,你”

“不就是剪个头发而已,剪完了,就更像他了!”

云笙拿着剪刀直接要上去剪,却又觉得这人太高了,不满意,最后叫芝兰:“把外边的姜誉给叫进来,把他拉好了!”

“是!”

云笙简直还把姜誉当护卫使用,三天两头把他唤进宫,偶尔让他守宫门。

现在,姜誉还没走,还守在皇后宫门,宫中消息走得快,这事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

褚辰阳得知了此消息,脸上已经没什么愤怒的表情了,或许说已经习惯了。

他跟云笙,现在还没和好,帝后一直冷着,皇宫里的宫人们也时时刻刻绷着一根弦。

褚辰桉看完折子,忽然将那折子丢在地上,脸上尽是烦躁。

太监将折子捡起来,眼睛瞥了眼,是镇国候的折子,这镇国候,也不知又禀报了什么事,惹得陛下生气,或许说,陛下是因为生天后娘娘的气。

“陛下,看折子累了,不如歇歇。”

“有谁会关心朕累不累吗?朕怕是累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朕掉一滴泪。”

不知名的,褚辰阳想到了那日城墙之上,褚辰桉被围攻之时,云笙为他落泪的场面。

这那泪珠是落到他手上,却也落到了他心里。

她是在乎褚辰桉的,都能狠心下令将褚辰桉给杀了,那他呢?她心中可有一点点在乎自己呢?

这个答案,褚辰阳不敢设想。

“去,把钟怀给我找来!”

“是!”

太监很快去办了。

那边,云笙为褚辰桉剪了头发,看他左右都顺眼了。

“这样看着才舒心些!”

褚辰桉被姜誉按着,在云笙剪满意后,才被松开禁锢,他带着绝望的看向梳妆台的铜镜里,里边头发被剪得奇形怪状的自己,顿时有种吐血的心情。

这头发的长度,可以出家当和尚了。

他看向云笙,不由想,他口中的那个人,莫不是就是个和尚?

云笙原本很满意的心情,可在看见褚辰桉那双眼睛都时候,便消散了。

“不像,还是不像,他不会这般看着我的。”

怎么都觉得不满意,

褚辰桉忽然觉得,云笙怎么的情绪,似乎是阴晴不定的。

姜誉开口提醒他:“娘娘,天快黑了,宫门快关了!”

“知道了!”

宫门关了,姜誉便出不了宫,云笙就算再大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把姜誉留下来过夜。

她看向姜誉:“这个人,你先带出去吧,我一时还没想到如何处置他。”

“是!”

姜誉拎起褚辰桉,褚辰桉躲开:“我自己会走!”

“老实些!”

“我知道。”

在皇宫若是被发现,他就是插翅难飞,到了宫外便好了。

两人安稳离开了宫。

御书房里,钟怀迟迟被召进来,也不知又是何事。

褚辰阳开口就问他:“你觉得姜誉这人如何?”

钟怀老实回:“姜誉是个领兵的奇才。”

“若我要除掉他,你以为如何?”

“臣自然是听陛下的!”

钟怀如此答,忽然觉得,现在的陛下,与往日不同了。

这般也好,大丈夫若老被情爱所困,必定束手束脚的,脱了情爱这方面,往后,陛下定能大施拳脚的。

褚辰阳沉默了许久,还是难以下决心:“你叫人盯着他,不要轻举妄动!”

“是!”

姜誉是云笙的人,若是他动了他,便等同于与云笙撕破脸,到那时,以云笙的脾气,绝不会轻易饶了他的。

褚辰阳觉得棘手,也觉得姜誉无比的碍眼,他若是再如此在云笙面前进进出出,保不准他哪天会一剑杀了他也说不定。

钟怀心中叹气,也还是觉得褚辰阳心软了,一山难容二虎,他将权利拱手给了云笙,有讨好之意,却也有纵容之意,越纵容着,那人的野心便会越来越大的。

他想得到,但身在局中的褚辰阳,却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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