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的戏拍得裴水间头皮发麻,她作为女三和男主的对手戏自然不少,戏里观善对贺时龄黏黏糊糊的钦慕爱恋,吴导天天拎着她的耳朵说什么眼神要柔情似水,眼中含波,她都要听吐了。

现在一下戏,看见林观水那张脸她就习惯性的反胃,拍戏太苦了,特别是感情戏。

所以只要一结束拍摄,她就往魏殊这里跑,垮着一张大倒苦水:“这感情戏是什么折磨人的玩意儿,不就是喜欢男人吗?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眼神想法。你知道吴导有多恐怖吗?一会儿说诶呀,这个眼神要柔,要含情而不显,一会儿又说我看贺时龄的眼神太柔了,要坚毅一些。”

“怪不得他早早就秃了头,吹毛求疵大概都是用头发换的。”裴水间毫不留情地吐槽,《落九天》的导演吴余有着中年男人的普遍危机——头顶秃了一块,每天都摸着蹭亮的脑门在片场嘶吼。

说罢,她又幽幽地看了魏殊一眼,目光幽怨,“好羡慕你啊,没有感情戏,白瞎了这么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这样一张漂亮脸蛋就是要去搞对象啊,哪知道戏里天天就想着怎么维护族规族律,可恶。

魏殊一巴掌拍掉她想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把煮好的粥盛进保温桶中,斜了她一眼,“好歹是个女三呢,番位还压了我一头,多大的好事。”

裴水间和魏殊混熟后,知道她是个好说话只要不踩着底线,你可以随便跳舞的性子,便渐渐放开了性子,相处中也没有多怂她。

因此现在裴水间颇为无语地翻白眼,嘴上哔哔赖赖:“这种好事送给你,你要不要?”

“不要。”魏殊回答的很是干脆,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瞧瞧她就知道,这个人只是面上安慰她罢了,实质上也怕极了麻烦。

魏殊将厨具收拾好,拎起保温桶往外走同时还不忘吩咐她,“剩下的粥在锅里,吃完记得洗碗。”

银耳金丝鸡粥的香味充斥着厨房,裴水间深吸一口气,浓郁而鲜香的肉香向鼻尖涌去,她鼻翼轻合,伴随着肉香的是糯米和银耳煮软烂之后清新嫩软。

好香啊,裴水间的眼神蓦然一亮,瞅见她要出门随即是日常恰柠檬的酸溜溜,“又要出去给他送粥啊。”

那个小白脸除了脸好看点还有啥?

“别人吃的是精心熬制的,我只配吃剩下的。”她好酸啊。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树下只有我。

恰柠檬。

魏殊一顿,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好看的凤眼在她面上停顿了半晌,眼神里有光芒涌动,伸手把手里的保温桶往她手里一塞。

裴水间:?

魏殊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从兜里摸出手机美滋滋地打开了王者。

“你羡慕啊,那给你你去送吧,出门左拐不客气。”她还冲裴水间眨眨眼,wink了一下。

手机这么好玩儿,当然是选择玩儿手机啊。

“想不到小水还是个热心肠,喜欢乐于助人的好孩子,是我格局小了,没想到你这么乐于助人。”魏殊熟练地打开游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屏幕上,走肾不走心地夸奖道。

两个月前祁津吃坏了肚子,连夜被送进医院吊水,得知消息后魏殊还和满崽开玩笑,到底是美强惨男二,这胃都比别人脆弱。

只差一句富婆,饿饿,饭饭。

她还认真思索了一下祁津的脸,清冷淡漠的顶尖容貌是富婆们为之疯狂的类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满崽当时就若有所思,然后把目光放在了口嗨得正起劲儿的某人身上。

“你讲得对。”满崽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滴——下发任务:请宿主为病痛折磨的祁津送温暖,暖化反派幼小无助的心灵,让他感受到人间温暖。】

魏殊拿着苹果的手一抖,满头问号。

你是不是有大病?

【请宿主赶紧完成任务清醒清醒点半夜起来没完了没“”】这是满崽第一次对她下发任务,魏殊掏掏耳朵,指尖的水果刀翻飞,慢吞吞地说:“你再说一次?”

满崽看着那翻飞的水果刀,咽了咽口水,白嫩的小脸苦兮兮,“业绩要求,我已经四个月任务量垫底了。”

好家伙,还有这要求?

“你们总部玩儿的挺花啊。”魏殊感慨。

满崽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一口川普格外朴素,“害,也不是。就是大家都在群里发给这个月宿主发了多少任务,这些任务辅助宿主走了多少进度。”它啥都发不出来,只能眼巴巴潜水看就挺不好意思的。

懂了,内卷,私下群体组织。

魏殊一本正经,“这是攀比,要不得。”

“作为种花家的优秀崽,我们要发扬低调谦逊的优秀品格,切勿产生攀比心理,攀比心理是要不得的。”她板着一张脸语重心长地教育满崽,“咱们是闷声干大事的人,和那些浮夸的系统不一样,记住你是要成为统中统的系统,格局要大。”

满崽觉得很有道理,羞愧地低下头表示自己受教了。

它小声地嗫嚅道:“那任务怎么办?下发了就不能撤回。”随后飞快地瞥了魏殊一眼,声音低不可闻,“不完成的话会有惩罚,比如雷劫。”

魏殊沉默,呵,看来任务还是得做,真有你的满崽。

于是她熬了两个月的粥,每天不带重样的,风雨无阻地天天往祁津那儿送。

不过她每次也不进去,把粥放在他房门口就走,顺便一提的是保温桶上贴了便签,便签上写了可可爱爱的话。

比如:今天也要记得吃饭啊。

再比如:我这么好喝,你确定不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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