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回想着铃木前辈曾对她说过的话。
她想要知道哥哥究竟有多强!
同样,她也最想让哥哥见证自己的成长,没有比被憧憬的人承认更令人振奋的事。
苇名真一退开数十步,站在远方的芦苇荡里站定,因为地势并不平坦的原因,从惠的视角看去,背对着太阳的苇名真一如同一座等着她去攀登的高山。他单手持刀,转过身,就那样随意站着。
“上啊……惠!”
他喝到。
“全力攻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苇名流!”
“请小心,哥哥。”
风把少女的声音送到苇名真一耳里,同样送过去的,还有流水一样的剑光。
惠的直刺精准而优雅,像是从深海中杀向猎物的白鲨,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她的身体素质如今在强大的生命力的加持下达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程度,等到玉龙旗的时候当然是不能用这个技巧的,但现在苇名真一是想要看惠的真实实力。
这也是实力的一环。
不过以苇名真一的实力,如今的惠就像幼儿园挥舞木棒的小孩子一样,他很轻易拨开少女的剑,那双如同深渊般漆黑的充满压迫力的眼睛。
两人交错而过,惠止住身形,顺势转身回斩。
少女的剑舞美妙而流畅,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毫不间断,强大的压制力如同海浪一般。如果换个人恐怕在这种密不透风的攻势下会露出破绽,然后败下阵来吧,但她的对手是苇名真一。
吸收了和心中的只狼一战的记忆后,他的剑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就像一块厚重的大陆,任由海浪拍击也不动分毫。
苇名真一没有攻击,而是单纯地防御,惠的每一次踏步每一次斩击都被他看穿,他的每一次挥剑都恰到好处。惠的剑势变得迟缓,在一次又一次剑与剑的碰撞中,一点又一点微小的错误被积累下来,最终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她再也维持不住连续斩击了。
苇名真一就像一位年迈的宗师,急如风,猛如火,徐徐如林,不动如山。他的动作大开大合,没有惠那般力量和速度,纯粹是以无与伦比的技巧在和如今的惠交战。他也没用苇名流的上位剑技,他用的都是他曾经交过惠的东西。
「登鲤」,「下鲤」,还有「流水」之型。
惠总算理解一向温柔的哥哥为什么曾经在学校里被称之为魔王了。
作为对手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这种粘稠得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好似有一只大手像你抓来,认你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也逃不出去。
现在是她不敢结束自己的连斩了。
因为斩击结束的瞬间,哥哥手中的木剑必定会刺破她的剑势,直指眉心。惠毫不怀疑这个结局的真实性,就和强大的乒乓球选手在一握手就知道自己赢了一样,在和哥哥刀剑相交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明白了哥哥的剑技是怎样的存在。
“你的剑钝下来了,惠!”
苇名真一喝道,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就太让他失望了。
他挑开惠的剑,垫步举剑,攻守互易。
这是标准的苇名一文字,势大力沉的下劈不可硬接,但惠感觉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连接着哥哥手中那把木剑和自己的眉心,无论她如何闪避都逃不开下一次斩击。就好像被枪指着,令她毛骨悚然。
“还没完呢!”
惠咬牙,发出狮子般的咆哮。
“爆!”
猛烈的空爆把苇名真一炸得飞了出去。一文字被强行打断了,他在空中如同飞燕般轻巧地转身,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地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做得很好,看来我教你的苇名流的奥义你还记得。”
他笑道。
“是啊,哥哥……”
少女站直了身体,刚刚那一瞬间的胜负被她用取巧的方式规避了。不过她还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要拘泥于剑的形式,只要能获胜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使用。”
惠复述道,这是苇名真一当初问她学到什么之后的回答,一字不差。
“我一直记得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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