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有什么途径，可以直达忘泽之内？”顾灵雨突然灵光乍现。
楚云旗对她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说道：“当初妖兽群龙无首，秦家军本想一举攻下忘泽，忘泽之内的财富堪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必然能使大晋国力更上一层楼，可在最后关头，北境忽然在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之下，一夜之间冰封三千余里，秦家军只得放弃前进，而龙腾军却折损在了里面。”
“忘泽乃是妖兽居住的地方，大晋已经占有了最富庶的东南板块却还想染指忘泽，未免太过贪心了些。”顾灵雨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幽冥大陆几乎就是在大晋的掌控之中，又怎么会让忘泽脱离在大晋的掌控之外？”楚云旗说道。
“那鲛人一族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是？”顾灵雨问道。
“秦家怀疑鲛人一族有秘术，可以直接连同忘泽之内。”
“若真是如此，他们还在这里受什么气，干脆整个族群都退回忘泽之内不就好了。”顾灵雨冷笑着说。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虽然只是怀疑，但鲛人一族就是这么被秦家盯上了，此后的十数年间，每年的六月底，玉潭都是一片血红，虽然鲛人手无缚鸡之力，但还是存了死志，要维护住族人，可惜，不是秦家军的对手。”
顾灵雨听了，将手中拿着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语气十分愤怒地说道：“尽找那些有了身孕的鲛人，还要将那刚出生，不，有可能还未出生，甚至需要生生剖开母体将那鲛婴取出，简直是丧尽天良。”
顾灵雨不禁想到了如英，如英如今年纪还小，她并不曾将她抱离玉潭水，因此她一直都是人身鱼尾的模样，但除了这一点，她与人族的婴孩简直没有两样。
那些人在吃那鲛婴宴的时候，难道不觉得自己正在吃人么？
妖兽与人之间的地位竟然已经不平等到这样的地位。
“你最好不要在外人面前表露这样的情绪，如今大晋中以食妖为乐，即使是那些平民百姓，都会为了能吃上那么一两块妖兽的肉存上一年半载的银两，若是你在外人面前这么说，就是触了众怒。”楚云旗小心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知道，这不是因为在你面前么，就口无遮拦了些。”顾灵雨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愤怒地情绪压制了下来。
楚云旗笑了笑，说道：“其实救的了这次，也未必能救的了下次，想要彻底改变人族与妖兽相处的现状，难。”
“若是妖兽全部都能退回忘泽之内，或许就能改变现状。”顾灵雨喃喃说道。
“可是这通往忘泽的路，谁又知道该怎么走呢？”楚云旗问道。
“既然鲛人一族身上会有线索，那自然是从鲛人身上查起，秦家用那种威压的方式逼迫鲛人吐露消息，那么吐露了之后呢，没准会将所有的鲛人都抓来送进祭神殿，保不齐京都百姓都能分上一口，鲛人一族的族长只要脑子不犯浑，必然是在一部分族人牺牲和严守秘密之中选择后者。”顾灵雨分析的头头是道。
“听你的意思，是有什么方法能让鲛人一族开口？”楚云旗问道。
“那鲛人一族若是真的有通往忘泽的方法，却并没有选择退回忘泽，也许是因为他们做不到。”顾灵雨有些激动地说道。
“做不到？”
“对，他们不是选择留在京都，而是不得不留在京都，因为他们没有满足进入忘泽的条件，而你的母妃，却可以。”顾灵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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