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真有点想。
“罢了。”他叹了口气,恋恋不舍道,“那就杀了吧。哪怕它曾跨过千山万水送信给我,但为博美人一笑,我和它这些许年情谊又算得了什么?”
好一个人鸽情深。
叶宁画听出他是在说笑,忍不住也勾了勾唇角,而一想到那件事,神色又黯淡了。
她没再卖关子,直言开口:“暮小姐她,是不是来谭家了?”
她声音极低,说完怕是担心谭倾误会,赶紧解释:“我不是不想她来,只是......”
谭倾听完笑了,“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他松了手,坐正身子看她,“暮小姐确实来了。”
叶宁画见他正经起来,心里有一小阵失落。她勉强地笑了笑,“她想必是第一次出远门,又恰逢过年,别亏待了才是。”
“这倒不会。”谭倾道,“我哥会安排的。喏,这封信,”他拿起面前的纸晃了晃,“他说其他的都不必操心,让我顾好你就行。”
叶宁画微愣。她原先以为这信是下属之类给他的,涉及重要情报,谭倾才肯这么光明正大拿给自己看,没曾想竟然是家信。
她有一瞬间错愕,“你哥给你写的信,这么让我看......不合适吧?”
他“哦”地反问一声,“这不合适吗?这很合适。”
叶宁画:“......”
“放心。”谭倾甚是心大地向后一靠,“我哥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表面看着挺闷,但心挺大的。尤其是像你们这种——”
他拍拍叶宁画的肩膀,一脸“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般的欣慰,“你们这种十三营之人,他可是佩服得紧。莫说是小小一封家信,就算我把谭家的账本地产拿来给你,他都不会说什么。”
叶宁画:“......”
好吧。她信了。
叶宁画同谭倾的兄长相见,应当是十一年之前了。
她对这人的印象不深,只记得谭倾的兄长名寒关,话很少,几乎见不着。唯一一个标志性的特征,就是谭寒关身子骨弱,年纪轻轻就生出了白发,看模样总要比真实年龄老一些。
三年前镇北城亡后不久,谭老家主也生了重病离世,谭寒关由此继任为家主,掌着谭家和晴川城内的事务。兄弟搭配,干活不累,谭寒关侧重于谭家和晴川城,谭倾就侧重于中原各地,分工分得井井有条。
和暮家不同,谭家这对兄弟倒是和睦得很。不说别的,谭倾单是提到谭寒关,字句之间都充斥着“这兄弟真是我兄弟”的意味,像是随时随地准备为他哥两肋插刀、肝胆涂地。
——但这样也好。谭家人一条心,叶宁画的顾虑也会少一些。
“还有个好消息。”谭倾故意将信收了起来,期盼地看着她,“你猜猜,是什么?”
是什么?......什么好消息值得他这么高兴?
叶宁画想了想,“莫非是有鸳鸯盟的线索了?”
“不是。”他哎呀了一声,“你一天到晚光考虑正事不累吗?这消息是关于你的。”
关于她的?
叶宁画着实想不出除了找到线索,还有什么更值得她高兴的事情。但见谭倾兴冲冲的模样,她的心情也好了一瞬,“是什么?”
谭倾本就料想叶宁画猜不出,见状笑得愈发得意。
“我哥说,”他将信推到她面前,“今年过年,你的师兄白山,也要来看你了。”
他没想到,这句话一出口,叶宁画的脸色霎时转成了惊恐。
她几乎快要跳起来,“真的假的?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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