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邪修一茬又一茬,杀了一批又有一批,最近两甲子朝廷忙于战事与深研灵力奥妙,除魔大会一直尚未召开,除了青莲剑派,其他宗门便不曾再派弟子来到西域,自然能看到邪修纵行。”
“对于高高在上的仙人来说,我等凡夫俗子的命本来就不重要的。”
江如燕的所言之中毫不掩盖对于修行者的不满,在她看来能翻山蹈海,于天地间遨游的修行者不说报效朝廷,至少也应该庇护一方民众生活无忧。
可实际上,修行者们真的很咸!
尤其是正派修士。
除了剑修那帮子铁憨憨,任你千般因果,我自一剑断之,其他修士都是畏之如虎。
凌方韫抿嘴轻笑,对自家徒儿的想法没有一丝去纠正的意思,她本就是温室中长大,满心的为国为家为民,虽天资不凡,但终究见识浅薄了些。
未曾见识过悲苦,很难理解为何慈悲世人是高尚的品质,未曾经历过绝难,又何知人性之阴暗?
不亲身经历,有些东西是很难理解的,这也是为什么自己此次出门要带上这个徒儿的原因。
至于正道修士们,凌方韫不怪他们,他们曾经努力过,只不过输得很惨。
“仙人也并非无所不能,对了,倒是这太一门的弟子,你观他们的打扮,可有些眼熟?”
“眼熟?”
江如燕塞了一口包子,歪头回忆,此行一路而来,两人都曾见过太一门弟子。
统一的青衣、腰佩七尺剑。
“青莲剑派?”
折扇合上拍在掌心,凌方韫为自家难得的一次观察敏锐而感到欣慰:“答对了,但也仅仅是相似罢了。”
“青莲弟子多为放荡不羁、随性洒脱之辈,习惯一人独行,而太一门的弟子往往成群结队,气机隐隐结成一片,显然善于合击之术。”
为了敲太一弟子的闷棍,他可是蹲了不少时间,才找到机会,接连敲了四个弟子,只不过个个问啥都不答,只是默默盯着自己,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实在令人头疼。
也不是什么紧要的问题,只是一些小事都不愿透露配合,想要动点手段,可没一会对方的元婴修士便会赶到,自己虽然不惧,但也不愿在凡人城池把事情闹大,只好悻悻离去。
一听到合击之术,江如燕眼睛便是一亮:“若是真有合击之术,取之用于边防,多少能有些帮助!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是上太一门一问究竟。”
“那你还不抓紧吃完,没看见那位道友都已经等候多时了吗?”
道友?
江如燕一愣,顺着凌方韫的视线望去,才发现在隔壁桌正坐着一位国字脸的中年男子,青衣,佩剑。
见自己望向他,面无表情微微点头。
万分不该!
自己武、道双修,按理来说耳聪目明,更有神识辅之,风吹草动都该知晓,可这老道何时坐在那里,自己都没有半点察觉。
倘若男子不怀好意,不讲武德,伺机偷袭自己这个碧玉少女,怕是免不了要身受重伤!
嘴里的包子瞬间就不香了。
“天师府探道阁凌方韫,见过道友。”
“太一门青莲剑堂程有立,见过道友。”
凌方韫嘴角含笑,他早已料到太一门人会主动来寻自己两人,毕竟要是自家门口弟子被人敲了闷棍都还不管不顾,那才叫不像话。
“不知道友有何事?”
“两件事,一、掌门有请,二、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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