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就是一个小江湖,很少有人能得善终,除非金盆洗手归隐山林,但作为邪派中的重要成员,即便是退出武林,也未必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张道然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别看现在武林被日月门掌控了,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月门的统治绝不会太久,一旦日月门失势,也就是他们这些人命丧黄泉之时。

人活到张道然这个年纪,其实都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能退出的早就退出了,没有退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退出。

所以张道然不得不考虑自己后半生的生活。

“我虽然名义上是日月门的门长,但所有人都清楚,我只是徐达胜培养的傀儡,所以这日月门里面,能听我差遣的人并不多。”张道然说。

江炎点点头,起身走到窗前,正好能看到外面歌舞升平的场景,“等徐达胜包围武神院的时候,我会办法让他送死,你只要压住其他人按兵不动,徐达胜必死无疑。张道然,你应该知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一旦武神院被铲平,再想扳倒徐达胜,几乎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我今晚说的话,你现在不必给我答复,明天这个时候我去找你,到时候你再给我最后的决定。”

如果答应江炎,那么摆在张道然面前的就是一只独木桥,谁也不知道独木桥的对面是阳光大道,还是万丈深渊,对张道然来说,这就是赌,拿自己的生命在赌。

所以张道然也不敢轻易做决定。

时间不大,张道然拿着酒壶走了,江炎又走到窗户前面,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徐达胜,别怪我无情,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

张道然离开江炎的住处,没有再去外面喝酒,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回想江炎今晚说过的那些话,其实张道然完全可以将江炎的心思告诉徐达胜,如此一来,甚至可以证明他对徐达胜的忠诚。

可张道然不想这样做,他恨徐达胜,他不想再被压迫,他需要反抗。

次日太阳缓缓升起,这是徐达胜这么多年起来得最晚的一次,或许是因为昨晚喝得太醉,头还昏沉沉的。早上的空气中还残留着酒精气味,让徐达生有种作呕的感觉。

吃了点东西,徐达胜感觉舒服多了,空气中的酒精味也渐渐散去,徐达胜出来散步,一边呼吸新鲜的空气。

不知不觉间,徐达胜来到江炎的住处,走进院子时,正好看到江炎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你昨晚没喝多吧?酒精就是毒药,无论武功再高,喝多了一样会被麻醉。”

“我昨晚喝得少,师父喝多了?”江炎见徐达胜走进来,便起身将凳子让给徐达胜,徐达胜也没客气,坐下来说:“你突破成功了,为师替你高兴,再加上他们都来敬酒,为师喝得多了点。”

江炎一直在思量他和徐达胜的师徒关系,他们到底算不算是师徒,江炎并不觉得,他认为他和徐达胜之间,其实就是一种交易,并不存在情分,所以徐达胜说替他高兴,在江炎看来,也是一种虚伪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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