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准备好了,包您满意。”秦妈妈正准备搀着富察慎宏,却被提前抬脚扑了个空,随即整整发髻,扭着腰肢跟了上去。

一屋子莺莺燕燕瞅准了富察家这棵巨大的摇钱树,手指缝里漏一点也够自己吃上个半年,自发围上去,将富察慎宏堵了个水泄不通。

秦妈妈见势便将这些胭脂俗粉轰了个干净,“也不看看这是谁,是你们能碰得了的?”

一个二个都如泄了气的孔明灯,各自落回自己的金主身边好生安抚。

富察慎宏拍拍袖子,问,“哪一间?”

“自是天字号花魁里间儿。”秦妈妈最后一个字音拉的老长。

“算你有点眼色。”富察慎宏头也没回,径直走进三楼天字号里间儿,派了重兵守在楼梯口,连秦妈妈都被拦下,只得眼巴巴的干等着。

挂满柔帐的房间,纱幔低垂,营造出隐隐绰绰的气氛,四周墙壁全用锦缎罩住,精致的贵妃斜榻上背向躺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如墨的长发顺着榻倾斜而下,肌肤细腻光滑,身上只简单了系了几根缎带,轻纱半遮,露着满室的春光。

富察慎宏嘴角一扬,却并未有所动作,只坐在四方茶几上静静的喝着茶,等着美人醒来。

一盏茶的功夫,美人大梦初醒,扶着头,四处望着,自是看见了品着茶盯着她的富察慎宏。

女子未有一丝惊惶的神色,只淡淡道,“你就是秦妈妈说得贵客?”

只记得自己被按着沐浴时,秦妈妈半带威胁半带劝阻的对她说,“那赌鬼娶了你也不愿碰你,将你的嫁妆输了个精光,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私生女,你回娘家也是死路一条,你本是条贱命,你只当时老天给你留了条活路,讨好了今天这位贵客,那诛心之人要杀要剐还不是由着你的性子来,大势当前,别妄想着立牌坊。”

这一番话戳中了女子的心尖儿,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沧海桑田,不过是骗她嫁妆的手段罢了,成亲之夜便抢走她所有嫁妆出去赌钱,输光了,第二天便将她卖了换了十两黄金。

富察慎宏手中杯子一顿,“你,叫什么?”

“小女子失了记忆,幸得秦妈妈大发慈悲救我一命,尚未有名字。”从未想过,编起谎话竟也是得心应手。

杯子落定,富察慎宏撩起纱帐,走向卧榻,一根手指挑起女子的下巴,“没有名字,失了记忆,却愿做得娼妓?实属难得一见的好故事。”

女子眼中笃定明净,未有半点退缩之意,“名字本父母给的,若不是不记得,又怎会失了父母给的东西?”

富察慎宏向来留恋烟花之地,香名远扬,府中妾侍尚不在少数,个个穿金戴银,珠宝玉器应有尽有,京城有一段时间,都以嫁入富察府为荣。

“好,那么我便给你一个名字,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不准再服侍其他人,若被我发现,可不仅仅是失忆那么简单。”富察慎宏的手探入女子后背,轻而易举地解了那系的松垮的缎带。

第二日,秦妈妈便得了厚厚一沓的赏赐,楼里的姑娘们眼睛都看直了。

自此,天香楼多了一位名为妙婉华的头牌花魁,只卖艺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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