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坐在再洒满月光清辉的庭院内,露出全身,仅用衣物略微包裹着私处。
夜晚的符院,也有微凉,清爽的夜风吹过,像是一双冰冷的手掌,在许慎的身上拍打着。
“院长,这符咒,真的能疗伤?”他犹豫问道。
许慎在符院带了也有一些日子了,在他的印象里,符院炼化的符咒,多是火符、护身符和夜明符等初级符咒,用于点火、护身和照明等基础功能。
而用于疗伤的符咒,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往日里,身为练气道徒,许慎也没少受过伤。
有一次,他饭堂和一个道童一块劈柴时,不慎被其用斧头劈到了脚面,还伤到了脚筋,导致之后很长一段日子里,他走路都是一坡一坡的。和谷里很多低级别弟子一样,只要不是危机性命的伤势,敷上一点谷里自己种的草药之后,便是听之仍之,让伤口自生自灭了。
毕竟,练气道徒每天还有诸多繁重的事物需要处理,若是因为这一点伤势便躺在石头床上长睡不起,筑基的内门弟子怕是要拿起棍子来赶人了。
长此以往,很多低级别的道童和道徒,因为受伤后,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身上都留下了很多难以抹去的创伤,并且留下后遗症,落下病根。
跛脚还算幸运,有些惨的,换上了慢性疾病,一道雨天,关节就疼得厉害,以至于难以站立,叫苦不迭。明明是大小伙子的年纪,却和耄耋老人一般,身体机能退化至朽木。
所以,许慎心中有些感动,这还是他进入寒风谷以来,第一次有筑基修为以上的道人,主动关切其伤势。
程仕抽出一张水疗符,两指夹住,道:
“之前一个道童带我到储符室里检查了一阵,没想到,符院里日常炼化的符咒,级别都过于低下,只能用于日常抠痒痒罢了,实在是拿不出手。”
许慎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指甲在脸颊上摩擦出滋滋的声响。
“嗨!巩长老都不管,反正我们就跟着尚尘大师兄做呗,他说炼啥符,我们就炼啥符。他说怎么炼,我们就依葫芦画瓢,照着做便是。”
说道这里,许慎的情绪有些起伏,他又回想起自己被巩文一脚踢到屁股的场景。
“巩文他……巩文长老也真是,十天半个月都看不见人,这一进门,就打我。谁叫符院的道童人手不够呢,哎,别的地方,练气道徒只要监督道童们做事便是,好不轻松快活,我在这符院里,还要亲自上阵,每天起早贪黑,过道童还要累,真是倒霉!”
许慎像是倒豆子一样,一咕噜将话说了个干净。
不过,刚说完还是有后悔,不仅,眼前站着的可是新来的符院实际掌门人,要是听见自己这么说,难不免心中有些不满。
可是程仕却笑盈盈道:“好了,既来之,则安之,这来都来了,有什么恩怨情仇,丢抛在脑后便是。来,我给你疗伤。”
郑重地点点头后,许慎不再说话,只是盘腿而坐,运气凝神,将全身的气劲,汇聚在伤口之处。
这是程仕特意交代的。
不必翁兰,他毕竟是第一次在他人身上使用水疗符咒,尺度的拿捏,分寸的把控,心里都没有底,无非是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地走着看。
要许慎将体内的气劲,凝聚在伤口之处,正是为了衔接水疗符咒的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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