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打到一半,司瑞气喘吁吁地放下鞭子,眼里的红色掩都掩不住,他发疯一般道:“说,说你愿意为我唱戏。”

红烟在床上滚了好几个来回,床单上渗透了他的血迹,他狠狠咬了一下牙,嘴里都是血腥味,心道:“殿下你再不来,我快要被打死了!”

也许是心有所念,就在他心里骂人之时,房门终于被人一脚踹开。

“信王世子,光天化日在府中滥用私刑、殴打平民,怕是不太好吧。”

红烟顿时松了一口气,瘫在床上不动了。

司瑞听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去,他没想到司珏竟然能进来,下意识便去看她身后,结果看到了自家灰头土脸的管家。

司珏笑道:“不用看了,那些守在你府外的护城卫已经被本宫扣押了。”

“本宫是不知道,信王殿下一个无官职的闲散人士,竟然能调得动护城卫,路过时便心生好奇,以为是京中遇了刺客,前来援助,却看到这样一幕。”

司瑞恨声道:“此事与你无关。”

“殿下怕是忘了我刚才的话,光天化日滥用死刑,以权势残害平民,加上该保卫皇城安危的护城卫不明不白出现在这儿……”

司珏的话顿了顿,继而道:“殿下,你还是随本宫去刑部走一趟吧。”

“刑部?”司瑞肥胖的身躯陡然一抖,他指着司珏骂道,“你怎敢如此对我!?”

司珏不说话,仿佛闲庭信步般走进来,露出身后突然多出的一队暗影。

司瑞瞳孔骤然一缩,他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这些暗影是司珏的私兵,人人都能以一敌百,而护城卫都被人扣押,他的府兵根本没有一战之力……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

“我是皇子皇孙,怎么能去刑部那种囚禁贱民的地方?”司瑞犹自挣扎,还对管家使了个眼色。

“那你大可以去宗人府,只是这样一来,这消息可就瞒不住了,不仅信王,连皇上都会知道这件事。”

司瑞顿时犹豫起来,皇帝最恨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尤其是权贵欺辱平民的事情,一旦发现,头一遭便是贬黜他们为庶民。

司珏转而一笑:“本宫料想殿下也不愿声张,已经派人封锁了这里,不会有人传递出任何消息。”

说完,司珏瞥了管家一眼,极轻的一眼,却让他背后冷汗尽出。

“把人带走!”司珏吩咐道。

立即就有两个人上前,给司瑞蒙上一层黑布。等带到一个地方,把黑布揭下来时,司瑞发现这里并不是刑部大牢。

他环顾四周,顿时嘶声喊起来:“你把我带到了哪儿?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你快点把我放开,不让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司珏坐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中,慢悠悠道:“这里是刑部大牢,只不过比较隐秘,一般人进不来,也不知道。”

司瑞脸上冒出了冷汗,他说,“你到底与红烟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替他出头?你们是不是在串通一气要坑害于我?”

此话一出,司珏也懒得再与他打太极:“恐怕你还没有搞清楚情况,你,司瑞,残害平民,证据确凿,且被我抓到现行,按照我朝律法,本宫对你用刑到死也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现在是你的命捏在本宫的手里,明白了吗?”

司瑞难以置信道:“我呸!我是宗室子,你根本没有官职,也没有资格对我用刑……你如果敢对我用刑、你如果敢动手,皇帝绝对会降罪于你!”

“呵,”司珏扔了手里把玩的扳指,冷笑道,“本宫即便是卸了大印,也担得起你一条命。来人,上刑!”

面前多了一排有尖锐利刺的木板,司瑞被人按在凳子上,膝盖处距离最近的尖刺只有半寸距离。

他的耳边传来木炭烧灼的噼啪声,一个铁红的烙铁被人从火中取出来。

那个烙铁的形状很是特殊,是一个空心圆。

司珏接过来,摆弄着那块烙铁道:“如果你不想说,它会伸进你的嘴里,勾出你的舌头,慢慢地,连皮带筋烫断掉。那么你以后也不必再说了。”

司瑞终于凄惨地挣扎起来,他开始害怕,颤抖的声线里多了哭腔:“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啊?你把我抓到这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本宫只是对你一掷千金的做法有些好奇。”司珏把烙铁拿开了一些,认真道,“你看戏素来喜爱打赏,这么些年,只是看戏的打赏,便不止十几万两银子。这些银子到底从何处来的?”

司瑞当即就想破口大骂,但是看到那个烙铁又忍不住心惊胆战:“你、你翻了八倍,你还要问我的银子从哪来……咱们都不要睁着眼说瞎话了,我手头的钱不算多,而且谁都有一个来钱的路子……”

司珏沉下声音,继续追问:“你只需要告诉本宫,你那些钱到底从哪儿来的。”

司瑞眼里闪过一丝犹疑,司珏把烙铁凑到他脸庞,灼热的气息烧灼脸部,传来一阵刺痛。

眼看烙铁就要伸到他嘴里,司瑞连忙叫起来:“别过来,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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