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阮瑜屋外回来,梁珞有些愣神,他自小就被当做太子培养,一直被教导要沉稳持重,见过人的也大多如此,一个个都恨不得谨慎再谨慎,他何时遇见过这样的事。
即便晋国民风开放,也没有人敢跑到太子面前坦露爱意,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女子说思慕他。
梁珞脑袋里一阵纷繁杂乱,完全没有意识到阮瑜说话时的语气,只是太子殿下从未有过喜爱之人,自然也不知说到喜爱之人时的语气会带着怎样的欢欣愉悦。
头一次遇上这种事的梁珞一时有些迷茫,整个人僵硬的坐着,肩颈无意识的崩成了一道直线,直到有人进来方才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呆坐了许久。
林速方才奉命在寒英寺四周查探了一番,寺庙不大,在此修行的僧人也不多,林速花了不到两刻钟就整个转完了,倒是出发前殿下说是有话要问阮姑娘,怎么这么快要回来了?
“殿下去见阮姑娘,问出什么来没有?”
梁珞不知为何略感心虚,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掩饰好略显微妙的情绪,淡定的换了个话题:“寒英寺查出什么没有?”
林速刚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漏听了一句,抬眼便看见太子一脸正色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想着怕不是阮姑娘又惹太子不快了,于是贴心的略过了自己刚才的疑问,认真做汇报:“寒英寺的周围属下都仔细查探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梁珞身为太子,冷静理智惯了,说起正事也就很快镇静了下来,拧眉问:“毫无发现?”
林速点头:“嗯,属下并没有发现密信上说的什么暗道,也没找出什么嵌进墙内的房间。”林速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属下刚才还去了趟寒英寺的后山。”
“有发现?”
“没有,不过属下在后山看见宁王殿下了。”
梁珞问:“他去后山做什么?”
今早在山脚下看到梁欢的时候梁珞就很疑惑,他这个皇弟平日里整天混在自己的王府,吃喝玩乐好不自在,怎么偏巧今日就想起到寒英寺来了。
林速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犹豫该如何说,斟酌了两下后才道:“属下觉得宁王殿下看上去像是在赏花。”
“他倒是有闲心。”
林速提醒道:“殿下,宁王带的那些人,此刻恐怕还在山脚下。”
“无妨,不过是些下人,没几个有功夫傍身。”早上说话时,梁珞大略扫视了一眼,跟着梁欢一起来的那些人都是些寻常百姓,也不知道是不是梁欢把宁王府的小厮佣人都带出来了。
这么一想,他这个皇弟行事风格倒是和阮瑜很相似,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梁珞就不自在的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拒绝把阮瑜和其他人放在一起比较。
按下这一丝奇异感觉,梁珞想了片刻,起身出去,顺口问了句:“后山的花开得如何?”
林速实话实说:“开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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