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阮瑜饭吃了几口就搁下了,一想到明天要进宫去,着实是没什么胃口,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实在静不下心来,就又去小院里转了两圈,回来仍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白梨这边刚指挥了人把晚膳撤了,见阮瑜叹着气进来,问道:“姑娘怎么突然叹起气来了,有什么烦心的事不妨说给奴婢听听?”

有人愿意听,阮瑜自然是求之不得,寻了把椅子坐下,皱着眉语气颇为沉重道:“我明日要进宫谢恩去。”

白梨本以为阮瑜要说什么大事,手上忙着的东西都停下来了,就怕姑娘有什么心结不得解,结果听完就笑了,“这是好事呀,姑娘愁眉不展的,奴婢还以为姑娘在担心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果然人与人的感情是不能共通的,她一个穿书人士实在不认为进宫是什么好事,如果可以的话,她一辈子都不想和金銮殿的主人打交道,阮瑜依旧一脸愁容,连眼角下的那颗小痣此刻都显得有些幽怨,“我是怕进宫去出什么纰漏,万一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那怎么办?”

白梨原本以为阮瑜只是有些心烦,却见姑娘好像是真心实意的在担心明日进宫的事,倒有些意外了,道:“姑娘之前常进宫去,奴婢还是头一次见姑娘担心的。”说完又紧跟着劝说道,“何况皇后娘娘那么喜欢姑娘,就算姑娘犯了点小错,只要无伤大雅,娘娘也不会当回事儿的。”

“明日只要见皇后就行了吗?”阮瑜一秒抓住了重点,她之前一直在胡思乱想,都忘了问萧夫人了,若是只见皇后那就还好,阮瑜记得书里有写过一笔皇后和萧夫人的关系,说是闺中时的好友,何况刚刚听白梨话中的意思,她应该很得皇后喜欢。

白梨想了想,点头道:“应当是吧,奴婢猜皇上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特意空出时辰来。”

“确实。”阮瑜赞同道,认真肯定了白梨的猜测,她一时心急忘了自己只是去谢恩的,就这点事哪里犯得着要去面圣,如此一想,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白梨见姑娘总算不乱担心了,笑问道:“姑娘不愁了?”

“嗯,不愁了。”阮瑜笑了笑,感觉原本压在自己心头上的一块石头突然被搬走了,连带着绷紧的肩膀都松快了下来,眼角的小痣又恢复了神采。

第二日,阮瑜起得比平日要早些,稍微垫了些热食,白梨和白若就围着她忙了起来,刚收拾妥当了,那边萧夫人正巧派人来问,阮瑜对着镜子照了照,自觉没什么不妥,就跟着一起去了。

这回用的马车比起昨日要宽敞许多,萧夫人知道女儿坐车会难受,马车里特意垫了两层和软的绒毯,车厢里还藏了许多小心思,就是为了让她坐得舒服些,阮瑜心头一热,鼻尖涌出一股酸涩感,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该把书中的角色全部当成纸片人,这些都是有感情有血肉的,和她并没有什么区别。

马车不徐不疾的走过一段路,把人送到了宫墙下,阮瑜下车后一路紧跟着萧夫人,宫中的小路交错复杂,她生怕一不留神走岔了。

不多时到了坤宁宫,宫人来引她们进去,阮瑜眼尖的看到了宫门外停着个轿撵,旁边还有一群候着的黄门,心中正疑惑,皇后这不会还有其他人吧,那宫人就瞧见了阮瑜的表情,解释道:“那是太子殿下的轿撵,娘娘说了不妨事,让二位进去。”

阮瑜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她怎么又和梁珞遇上了,真是哪哪都能撞见,那边萧夫人已经同宫人进去了,阮瑜无法,只好也跟上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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