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涛又黑了脸,这个儿媳妇啊,就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的,连做饭都不会。
嘴上倒是孝顺,任由他教训她,不高兴了也仍是低眉顺眼的。
可连饭都不会做,要她有什么用
这可不是过日子的女人啊!
哪家儿媳妇是让公公做饭给她吃的?
这个儿媳子还有个毛病,竟然偷酒喝?
郑海涛摇了摇头,这秦良燕可真是老鼠掉到了米缸里,以后偷酒喝可不要太方便。
郑海涛心里恼火,放下柴禾走了过去,“良燕,你在干啥呢?”
秦良燕笑眯眯地说,“爸,这酒真好,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啊!爸,咱们把酒馆开起来,一定生意兴隆!很快就能把债给还上!”
得了,明明是在偷酒喝,还没有一点偷酒喝的自觉,还有脸理直气壮地谈什么生意经。
郑海涛很窝火,可秦良燕这副光明正大的样子,让他想骂都不知道从何骂起,“酒都没了,粮也没了,还怎么把酒馆开起来!为了填王家那个大窟隆,都借了三百块钱了,现在再去借钱买粮,也不会有人借给我了!”
“那就借粮啊!等你酿出了酒,卖了钱,再还他们!”
“就你能说!你咋不回你娘家去借啊!他们手头有钱,刚拿了五百块的彩礼!”郑海涛心烦气躁,借粮是那么轻松的事?这秦良燕张口就来,说得倒是轻巧。
秦良燕怔了怔,“五百块?能买多少粮?”
“陈米一毛三一斤,十斤一块三,一百斤十块三,你自己算!能借来二十块也行,能买两百斤米,能酿七八十斤酒了。你回你娘家,借二十块钱来,好歹也是亲家,帮衬一下。”
秦良燕连连摇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怎么能回娘家去拿钱。爸,你还想别的法子吧。对了,嫁妆,我的嫁妆……”
“嫁妆?你连嫁衣都是我儿子买的,你有个毛的嫁妆!”
秦良燕张大了嘴,“没有嫁妆?连嫁衣都是夫家备的?”
只拿彩礼、不备嫁妆,这是拿她当丫鬟卖给郑家了?还是这个世界风俗就这样?
可看郑海涛的气愤神情,应该不是这样的。
拿了五百块彩礼,居然一点嫁妆都没有给她备下,也难怪这公爹对她这么不客气。
秦良燕有些苦恼,“爸是想让我先回娘家,先借二十块钱,买点大米?”
郑海涛却又改了主意,“千万别!我告诉你,你别找借口说回娘家,就趁机逃走不回来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哪里都不准去!”
秦良燕无奈,“是您让我回娘家的。”
“我说了就不能改口吗?说错了,你不能回娘家。”
“好的,爸说不回就不回。”
又是这副恭顺的样子,不知为何,郑海涛越看越是气闷。
这个儿媳妇这方面表现得太好了,简直像是古代的小媳妇儿一样,说啥她就应啥,让他每次都是骂了两句就骂不下去了。
不能骂人,就不能消气。
吃过饭,郑海涛气哼哼地便出了门,去城东头寻自己的同胞兄弟郑海浪。
他与郑海浪是两兄弟,分家后他住了老房子,郑海浪去了城东头住。
郑海浪也卖酒,一个住城西头,一个住城东头,都是郑家酒馆,各自招徕着城东城西的酒客,倒也算是和谐。
就连两家的酒馆名字都是一样的,都叫郑家酒馆。
原因是这兄弟俩都认为是自己继承了祖宗的衣钵,爷爷那辈人酿酒时就叫郑家酒馆了,郑家的酒,在感恩城里是颇有名气的好酒。
兄弟俩都舍不得郑家酒馆这个老招牌,都给自家的酒馆挂着祖宗的牌子,在这一点上,兄弟俩的认知都是一致的,似乎没意识到这样不和谐。
郑家人丁不旺,老大郑海涛只生了郑利兵一个儿子,老二郑海浪只生了一个闺女,叫郑秀兰,23岁了还没有嫁人。
现在老大郑海涛到了老二郑海浪的郑家酒馆,一看这一模一样的名字,想到自己这些天的破事,坐下跟老二说了两句话,不由得悲从中来,“老二,你可得帮我度过这个难关啊!眼下我是真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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