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燕这动作极快,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刹那之间一个军绿色身影蹿到了康云兵身后,将他往后一拉。
这一拉,康云兵便躲过了秦良燕那一巴掌,可那人用力过猛,使得他跌坐地上,屁股摔在地上隐隐生疼。
秦良燕一击不中,便即收手,冷眼看向来人。
那人戴着顶白色大檐帽,中间一颗闪耀的红星,帽子下方是一双如鹰一般锋锐的眼神,高鼻星眸、身材伟岸、气宇轩昂 。
秦良燕暗暗警惕,打一照面,她就能感受到这人身上的一种气息——这是经过军中历练才的气息,这种气息,身经百战的秦良燕再熟悉不过。
这个人的身手也相当好,才能在一瞬间准确无误地把那浪荡子拉走,避开她的一掌。
她出掌的速度极快,别说一般人,就是军人训练有素的士兵也避不开的。
秦良燕能确定的还有一点:这人应该不是那浪荡子的护卫。因为他虽帮浪荡子躲过一掌,却也顺势让他摔了一跤。
此时康云兵正在梁老头的搀扶下站立起来。
秦良燕盯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对面的男人深深看了过来,秦良燕突然间冒出了一股寒意。
眼前这人,这身上的气息、似乎与她有着什么纠缠?
他看过来的那一眼,似乎包含着无限深意!
康云兵不知自己躲过了一掌,不满地打断了两人间的对视,“你小子是谁?妈的,竟然敢碰老子!”
顾卫华盯住秦良燕,“我是何人?问得好!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秦良燕没吭声,她才刚来,自然是谁都不认识。
“你是谁?”郑老头也有些莫名其妙。
这男人太英俊了,有个漂亮儿媳妇的郑老头不由感受到了威胁。
儿子不在家,可不能让儿媳妇被坏人勾了去。
“我路过的!打酒!”顾卫华沉声喝道。
原来是酒馆的客人?
郑老头立刻换上了一副笑面孔,“你要地瓜酒还是米酒?还是高梁酒?我这里啊,什么酒都有!男人最爱的海马酒和鹿鞭酒也有!一杯下肚,有没有效,谁知谁知道!”
围观的众人爆发出了一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声。
海马酒、鹿鞭酒是郑家酒馆的招牌酒,喝过的人都说好,就是价格贵了些,平时哪有几个人舍得喝这些,也就是结婚前的新郎倌才想要备着,洞房一展雄风罢了。
顾卫华的眼睛眯了眯,目光投射在秦良燕脸上,“你给我喝的是海马酒、还是鹿鞭酒?”
秦良燕不答,顾卫华自顾自地说道,“给我打半斤海马酒吧。”
说完在院子里看了看,这院里摆着几张圆桌,都是给喝酒的客人用的。
郑老头点头道,“好好好。良燕,你也别在这里伫着了,去打半斤海马酒给这个后生。”
秦良燕转身而去,康云兵看着她的背影半响,转脸又盯着如老僧般坐在桌边的顾卫华,摸了摸还在隐隐生疼的屁股,一脸阴郁。
康云兵看看顾卫华、又看看站在屋前虽带着笑却一脸警惕的郑老头,再想想刚才那缓缓消失在门后的倩影——那微微含怒的大眼睛、盈盈可握的小蛮腰,像只猫爪子似的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康云兵眼珠转了转,找了张离顾卫华最远的桌子坐下,高声叫道,“郑老头,给我也来半斤海马酒!”
这话声一出,就听梁老头紧张地说道,“喝不得、喝不得,这酒喝不得啊!”
“咋就喝不得?这酒有毒,喝了还能死人?”
“也不是,就是,唉,就是喝了上头!”
“上头怕个啥!他喝得,我怎么就喝不得?半斤海马酒!”
来者是客,既然是喝酒的,郑老头便应了一声,然后到里间去拿酒了。
随着康云兵坐下,其余几个围观的也陆续坐下,各自报上了想要喝的酒,有的要米酒,有的要地瓜酒,刚才箭拔弩张的气氛便缓和下来,各人围着桌子悄声议论起来,言谈之间,都不由自主地谈到了郑家新娶的儿媳妇、以及前天闹出来的人命事件。
这郑家酒馆本是县城里颇有名头的一家酒馆,专卖各种酒、还有桌椅和花生米、豆腐干、瓜皮、炒扁豆等下酒小菜。
他家的酒味醇厚,价格公道,是县里男人们休闲唠磕的好去处,平时男人们不出工的时候,在这酒馆里叫上一壶酒,边喝边高谈阔论,听了一肚子的八卦故事再回家。
谁家小子拐了谁家的闺女、谁家小子有出息了、城东的寡妇偷了城西的男人……诸如此类的趣事,常常都是在酒馆这里传播出去的。
只是今天酒馆里话题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酒馆小老板郑利兵的新媳妇秦良燕,美貌无比,惹得郑利兵为她杀了人。
顾卫华支起耳朵听着,那些人谈话声音虽然小,但并没有特意避着人,他听着听着,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拧成了一团,越想就越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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