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沈欣年下学回来,问了二人今日的情况,得知一切顺利也松了一口气。

正说着,院门外有人来找,沈欣年跟着侍从跑出去,过了片刻又跑了回来,和两人说道:“昨日忘了告诉你们,我已经找了人去修缮买下的宅子。方才就是木匠来和我报备工时,说是按照这两日的进程,再有个三天就弄得差不多了。”

沈定溪两人疑惑不解,“大哥,你哪来的钱啊?”

沈欣年脸上有了爽朗的笑容,坐下端起茶杯,说:“这几日我在府学揽了些看守灵田的事,又和一位炼器的老师做个助手,挣了几块灵石和一些银钱。修缮房子用的也不多,十八两银子,只是略微修整一下,够我们住了。”

沈定溪她们一听放了心,俱都高兴起来,能早一日有自己的地方最好,他们练琴或联系法术也能方便一些。

不过说起灵田和炼器这些,沈定溪和沈和薰也有兴趣,就拉着沈欣年询问了良久。

到了吃晚食的时候,方社长才忙完沈定溪嘱咐他的事,他锤了锤老腿,下了马车,来到自己家的门前,就有些踌躇。

不过,马夫将车停下,见主人这幅样子,毫不奇怪的上前,为他敲响房门。

方社长对马夫笑笑,就见房门打开,自家的小厮请他进去。

方社长面色变得平静,进了院门,来到正房,就见自己的妻子计氏坐在那做针线活。

他平静的表情变了变,气息也变得轻了,身子仿佛矮了一截。

“雅云,天快黑了,快把针线放下,不要伤了眼睛。”

方社长佯做轻松的走进,坐在正屋的椅子上,有丫鬟奉上茶水,他忙乱着喝茶,看也不敢看计氏一眼。

计氏面上没有任何笑容,她将手中的针线扔进筐子里,转头朝方社长说:“你还知道回来,今天下午,铺子里的掌柜上门来了,说是铺子这月又有了亏损,你也不知道去看一看。修明现在上的学堂,夫子已经告知,要去吉州寻亲,以后学堂也不办了。你不说为修明找一找新学堂,就知道整日忙你的音社。”

说着,计氏哽咽了起来,方社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等过了明天,这些事我都给你办妥当。”

计氏猛地站了起来,对着方社长大声怒斥,“还要过了明日?你还要我们等?家里可就指着这一件布衣铺子过活了。修明的前程能等吗?他就要十五岁了,课业又好,你还要委屈儿子!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入府学的了,你既没有恩荫名额,又没有人情关系,你还要耽误儿子去学堂,我真是……我真是后悔嫁给你!”

她抹了抹泪,语气中带着凄凉,“你就知道你那个音社,不管家里人死活。为了那音社,这么多年来,你不知道往里面贴近了多少银钱,你还不罢休……”

计氏哭泣不止,方社长头大,连连解释,“雅云,明日是拉票的日子,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是故意拖延。今年我招揽了两个极有天分的小娘子,可是极有希望夺冠的!等祭乐节那天,你去看看,玉弦社定能名声大噪,我们家也不必再为那些琐事烦心,钱会有的,修明也能上个好学堂!”

计氏听了这些话更气,方社长如何解释都不行,两人吵吵嚷嚷,家里仅有的那个小丫鬟吓得不行,她连忙跑去后院书房找小郎君去了。

“爹!娘!你们不要再闹了!”

方修明站在门口,疲累的看着一对父母,两人这样闹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闹得更加的厉害。

方社长和计氏一见儿子来了,俱都停了下来,两人喘着粗气各自找了位子坐下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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