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
是那天,席长夜躺在沙发上一睡不醒之后,冉微光在他的口袋里发现的。
她一直没敢拆开。
冉微光想打开信封,却又迟疑了。
最终,还是重新放回了口袋里。
……
席长夜给冉微光留下了巨额的遗产。
不管是现金还是不动产,还是股票基金,无一例外,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转到了冉微光的名下。
段行将席长夜交待的事情办完:“你是先生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有的……”
他说到此处,便说不下去了。
因为坐在他对面的冉微光,突然痛哭起来。
前几天给席长夜操办葬礼的时候,冉微光一滴泪都没掉,段行那时还觉得,冉微光这女人是真的狠,铁石心肠到了极至。
她是席长夜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而席长夜,又何尝不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呢。
只可惜,命运弄人。
……
冉微光将席长夜所有的遗产全都捐给了国家。
之后,她重新进入了研究院。
同年冬天,她病重住院。
察觉自己时日无多,她给段行打了通电话:“段先生,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哪怕席长夜已经故去,段行对冉微光仍是客气:“夫人请讲。”
冉微光缓缓出声:“我死后,请将我和席长夜葬在一起。”
挂掉电话之后,她打开了席长夜留下来的那封信。
信上席长夜的字迹,一如记忆中凌厉。
洁白的一张纸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与你初相见,便是一生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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