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离沙哑着嗓子骂了一声,随即跑上前扑进秦珩怀里,边哭边骂:“你是不是有病啊?没事还整得跟英年早逝了一样,还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
她声音哽咽,不知是不是孕期多愁善感了些,江佩离一哭就停不下来,这一点也不像她了。
秦珩见江佩离哭得直抽抽,慌忙给她擦眼泪,捧着她脸温声道:“我错了,你别哭,别哭了。”
“我不想哭啊!”
江佩离呜咽出声,“可我控制不住啊!你不知道怀孕的人很容易情绪失控吗!”
秦珩有几分哭笑不得,她如今肚子大了,他没法像以前那样抱她,只好稍稍侧身拉她入怀,低声哄劝着。
哭了好半天,江佩离才终于止住了眼泪,可她还是紧紧拽着秦珩不放手,生怕这只是个梦,她一松手,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秦珩低头亲了亲她眼睛,笑:“眼睛肿成这样,一会儿化妆也挽救不了。”
“化妆?”
秦珩“嗯”了一声,低道:“你得把欠我的婚礼补全了,我等你拜堂可是等了好久。”
江佩离这才意识到秦珩穿的是一身喜服,不光如此,走廊过去的所有建筑都挂着大红灯笼,只不过被刚刚的浓烟掩盖了去,她这才没注意到。
这时,刚刚消失了的秦瑜等人抱着新娘子的喜服和红盖头跳出来,江涣和狄雅两个也拎了贴着“喜”字的酒坛子,秦赵氏带着一手一把花生的秦瑞,就连夏云姬也站在不远处,平静地看着廊桥上的两人。
江佩离愣了好大半天,硬是在众人的吵嚷声中恢复了几分理智,她扫过所有人,最终目光落在江涣身上。
到底是姐弟连心,被江佩离这么一扫,江涣当场心里就一个“咯噔”,却还要硬着头皮道:“阿姐,姐夫还等着呢,要不咱们先去把衣服换了呗?大伙儿都等着喝酒呢……”
他越说心里越发虚,谁跟他说的“一孕傻三年”?这话放在别人身上能应验,在江佩离这儿可行不通,估摸着这会儿她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江涣暗自懊恼的时候,江佩离已经坦然接过秦瑜怀里抱着的喜服,露出了微笑。
那笑容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什么,可江涣却晓得
今儿个他和秦珩俩人,有一个人要完。
……
婚礼其实办得并不隆重,毕竟刚经历了沉痛的战事,加上江佩离大着肚子,许多繁缛礼节也就省了去。
拜完堂,仪式差不多也就结束了,江佩离被人掺着进了新房,她前脚刚进去,便冷淡说了句:“去把江涣给我叫过来。”
“这……”
阿芜和清风对视一眼,强笑道:“涣哥在陪客人喝酒呢,恐怕不方便……”
“清风,你去。”
江佩离直接打断阿芜,“就跟江涣说,话已经放这儿了,他不来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后果自负。”
这话传到江涣耳朵里时,他已经喝到了七八分了,一听这话,竟生生醒了大半。
然而江涣也不傻,这时候他才不去送人头,思来想去,他跑去找了同样在陪客的秦珩,一把拦下他的酒碗,笑对众人说:“那个……新娘子还等着新郎官去掀盖头呢!剩下的酒我陪你们喝啊!”
秦珩微微挑眉看着江涣,瞬间明白过来他心里那点小九九。
江涣见秦珩似笑非笑瞧着他,干咳一声,凑过去小声道:“反正堂都拜了,阿离她跑不了也不能把你如何。但我不一样啊!她会揍我的!”
说着,江涣捂着脖子做出一个极惨的神情,楚楚可怜地看着秦珩。
于是江涣就留下来替新郎陪客了,秦珩整了整衣冠,醒了醒酒气,便去了新房。
新房是经过一番精心布置的,屋里挂了许多江佩离的画像,全是她在狱中时两人分别的那段时日秦珩在病榻上画的。
然而秦珩脚刚踏进房门,红枣花生连同盘子全朝他飞了过来,砸在地上“哐哐”响,秦珩瞬间晓得为何江涣宁可在外头喝酒也不肯过来面对江佩离了。
这会儿解释肯定是不管用的了,秦珩也没想解释,只冲着屋里道:“你气归气,别伤着自己和孩子!”
屋里人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即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怎的了?你在不归山被人捅刀子的时候没想过?这两三个月的时间,你也没想过?”
“你可真行啊秦珩,撺掇江涣、阿芜、秋冶他们一起蒙我呢是吧?都瞒着我骗我,行啊!”
里边传来抄家伙的声音,秦珩立马上前,下一秒门“嘭”地一声合上,把他关在了外面。
“新婚之夜,你就在外头好好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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