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窟虽小,可是地理位置相当险峻。白挽和仔细一看,要想进到那洞里,必须攀上一棵高大的七叶树,在树中部踩着侧枝探出身子才可以。

且不说云渡会不会上树,就算他能够爬上那棵七叶树,踩着层层积雪进那个山洞,随时都有滑下去的危险。

自山崖之上落下,非死即伤。

这名叫做魅儿的姑娘,究竟有何居心?

想必云渡也看出了不对劲,经过一个陡坡的时候,他一脚踏空摔了下去,挽和奋尽全力才拉住了他,这一下想来摔得不轻,连云渡这等坚毅的汉子居然也疼得龇牙咧嘴。

“小心点啊。”挽和扶起云渡的瞬间,她看见他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登时她放下心来,知道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

连魅儿看了都觉得他很是痛苦,于是温柔地说:“最近雪天路比较滑,不然公子今天就先作罢,待公子休息两天再议?”

正考虑着开口说这个,魅儿就先提出来了,云渡连忙点头说:“可以可以。”

心里想的却是及早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跟这个性如鬼魅的姑娘有任何瓜葛了。

不得不说云渡很会算计,等他们下了山刚好太阳已经落入地平线以下,入夜,魅儿为他们备下一间草房,里面铺上了厚厚的一层茅草,挽和躺在上面翻来覆去良久,睁着一双杏眼就是睡不着。

“嘎吱”门闪开一条缝,阴冷的月光从缝里倾泻而下,一直流泻到房里,白挽和把自己包裹在被褥里面,佯装睡觉,实则时时刻刻注意着门边的动静。

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殊不知挽和已经手握弯刀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等那人再近一些,她便掀开被褥……

“我们现在离开。”

是云渡的声音。

挽和惊起,翻了个身坐在床铺上,问道:“现在?这么快啊?”

“多呆无益,那个魅儿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此时此刻,门外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听到他们的对话,青紫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门内的人没有任何觉察,只顾七手八脚地收拾行李,而后,推门而出。

月光洒在村子里,给这片土地罩上了朦胧的纱衣,然而也使这个地方看起来阴气森森,尤其是那空无一人的房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从窗而望总让人觉得有人在里面。

挽和吓得浑身一颤,紧紧抓住了云渡的胳膊。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感觉,走在路上,老是觉得有人尾随,老是觉得每一个漆黑的犄角旮旯里都有人在盯着自己,同时会下意识地护住最宝贵的东西哪怕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好抢的。

这一种危机感,让白挽和发慌。

眼珠骨碌碌地转动扫视四周,神经高度紧张,哪怕一丁点动静都能让她惊起一身冷汗,云渡也是,在她触到云渡手心的时候,也触摸到了他的汗水。

四周起了风,说来也怪这风不似那般从树梢刮过,倒像是有人在背后轻轻吹了口气,又痒又冷,让人忍不住回头看一看身后。

空无一人。

究竟是白挽和多心,还是这村子里有着残余的亡魂?

或许两者都有。

绕过一座旧石桥,白挽和双腿发软。她扯了扯云渡衣角,说:“有没有觉得这地方我们来过?”

“来过么?”

云渡摸了摸后脑勺细细思忖,显然是走过的地方太多了,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这村子就那么大,他们约莫走了一个半时辰,那月亮都隐到云里去了,他们竟然还没有走出村子!

云渡不由得警惕起来,又拐过一个弯,白挽和指着一个大坑惊恐不定,连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我们也来过!”

“兴许是迷路了呢。别太担心。”

云渡一边安抚白挽和,一边决定更改策略,这个村子他们不熟悉,但是可以根据月亮所在的位置,一直朝一个方向前行,若是再走不出去……

那个怯生生的声音浮响在耳畔。

“请问……你们是刚到这个村子吗?”

那枯瘦如柴的身影,那深陷的眼窝,那发紫的唇瓣她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云渡也打了个寒颤。

做好标记又走了一圈,云渡终于意识到他刚刚那个策略是多么错误,依然是没能走出村子,反而消耗了气力,等到他们再次发现回到原点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挽和,你不觉得这像是一种巫术?”

“我虽然是巫灵族人,可是对于巫术也不甚了解……”

婵玉发出的星芒在暗夜之中柔和华美,云渡的目光不禁被它吸引住了,他抬手一指,说:“不是还有神女呢么?她是正统巫灵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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