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整整持续了三天克瑞斯一直到最后一场才遇到菲碧。

在此之前十战全胜,威利的嘴都笑歪了。

遗憾的是倒数第二场不幸对上了克洛诺斯,对方使用拖字诀极大的消耗了他们的体力休息的时间太短不足以恢复体力再次上台迎战强敌,落后的体力让克瑞斯众人十分被动。

阵型在打完忒弥斯之后就没再用了,一对一打终究看不出太大的配合因此之后的战斗他们都选择了保守的三角阵型。

菲碧的打发大开大合十分霸道他们的个人平均实力明显在克瑞斯之上更妙的是他们之间的配合,明明是团队战,却硬是被他们打出车轮战的感觉把本就吃力的克瑞斯咬得死死的。

之前的比赛都是肖四方限制别人可这一轮不同菲碧安排了包括队长在内三个人盯着她轮流接替堵得她寸步难行。

又因为对付真人时不能像和对战人偶那样毫无顾忌名曰克制的锁牢牢地套在她的脖子上,除了尽可能地吸引这三人都来堵住自己,更多的却是做不了了。

这一战打得格外久,双方都数次相互突破到标旗前两米左右的地方又反攻反推回去,直到克瑞斯体力不支,比赛才落下帷幕。

克瑞斯全体叼着氧气瓶,不甘地看着对面没比他们好多少的菲碧学院。

黄单愤愤不平:“要不是我们被克洛诺斯搞累了肯定能争一争这冠军的位置!”

“唉别说了越说显得我们越输不起。”有人叹气“想开点,只输一场也不错了,看看去年的第一克洛诺斯吧,整整输了五场,有个女孩子都难受哭了。”

“克洛诺斯主要是配合太一般了,不然也不能输这么多场,单拎出来都挺厉害的。”

“我觉得还是要怪一怪主任那破手气的。”黄单真的太遗憾了,又把话题扯了回来了,“要不是他臭手能量过大,我们多有机会啊……”

盛夏远远的就看到马业走过来了,忙给他使眼色。

可惜黄单没接收到,仍旧一脸哀怨叽叽咕咕:“这可能是我离人生巅峰最近的一次了,就这么被他毁了……”

“被谁毁了?”

“还能有谁,马……”黄单看着战友们低下的头和抿起的嘴唇,终于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住了。

马业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不肯放过他:“马什么?”

“马……马……妈妈!妈妈的爱!”黄单急中生智,“都怪我妈妈,过于溺爱让我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外有人,还话多嘴贱疏于训练!”

他哭着自黑,只求主任放他一马。

也算他运气好,这种气氛下马业不想跟他计较,只瞪了他一眼及作罢了。

“胜不骄败不馁,前者都能做到,后者怎么就做不到了?直起腰来!”

克瑞斯众人忙挺了挺胸膛,强行掩饰自己的失落。

看他们都还能动弹,马业放心了,清了清嗓子道:“给你们说个好消息,指挥系那边,我们学院的徐诚心以十八战十六胜的成绩排名第一,确定拿下了唯一的指挥名额。”

众人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激动的跳起来。

“帅啊!”

“这下我们学院指挥系的同学终于可以好受点了,因为不单单是他们打不过徐诚心,其他学院的也玩不过他哈哈哈哈”

“好想看看那些精英学生的脸色啊哈哈哈”

马业看着他们毫不遮掩的喜悦,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坦率啊。

指挥系直接看胜率定人选,战斗系的名单就没这么快出来了。

评委们需要商讨,可能还要就某些提名展开激烈的辩论,一时半会儿肯定得不出结果。

卢隽想了想,索性大手一挥让大家都先回去,等他们从这一百零八人中挑好最合适的十八人,到时直接通知各个学院让对应的人员来此参赛。

累了三天的学生们巴不得如此,早回去早休息。

在食堂吃完丰盛的晚餐,又向徐诚心表示了祝贺,肖四方回复了弟弟的问安信息,一头栽倒在了床上,连澡都没洗。

室友们体贴的放轻声音,尽量减少打扰她睡眠的外界因素。

疲惫令人迅速入眠,而最近不断加重的心思却让她噩梦缠身。

看不见任何星舰和飞船的星际很冷,各类星球陷在虚无的背景里,万物皆远,无人回应。

身份环已经彻底死机,她在无人依靠的恐慌里驾驶着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的机甲,向着离自己最近的星球飞行。

万幸,在能量耗尽前她已经进入目标行星的引力范围,平安降落了。

无尽的废墟从脚下展开,她只能不停地往前走,试图找到人类同伴或者足够支撑机甲飞向下一颗行星的能量。

越往前走,眼前的景象越变得似曾相识。

她最终在一处废墟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前方断成两截的摩天大楼上,也落在脚边禁止停放的标识牌上。

1077废墟星,她真的来过这里!

有救了,只要找到圣父大人,她就能……

兴奋的脑子倏然冷却,并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这是一个新的意外,岑薄不应该存在在这里。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循着记忆找到了当初那个平台。

惊喜并没有出现,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开始感到绝望,茫然地看着脚下的废墟,和这些残骸一起被自然侵蚀腐朽到面目全非的恐惧令她手脚发麻。

理智告诉她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都站不起来。

她的大脑仿佛也被恐惧吞噬了,失去了对身体的管控能力,她就这样站着,和脚下的废墟两两相望。

正在她绝望到想纵身一跃,自我了结之际,一道悦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嗯?这里怎么有个人呢?”

熟悉的腔调,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话语令她喜极而泣,就连肩膀上多出来的重量都让她无比心安。

她终于可以动了,脖子自由地往后转去。

一只总体黄褐色掺杂黑红脓疮的手率先映入眼帘,长长的黑色指甲泛着如刀般锋利冷冽的光泽,轻轻地在她的肩膀上敲打着。

彼端还连着一截雪白的衣袖。

肖四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伸手一摸额上全是冷汗。

静悄悄的寝室里,正打算上床的艾达顿在了通向上铺的上,被她忽然坐起的举动吓住了。

“四、四方,你做噩梦了吗?”

肖四方直直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闷闷地应了一声。

其余还在下方没上床的室友纷纷投去关心的视线。

艾达吐出一口气,三两下爬到床上盘腿坐好。

“是不是太累了,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下再睡吧,时间还早,才十点多呢。”

肖四方点点头,一声不吭下床,拿了衣服走进卫生间,锁上了门。

温度偏高的热水打在身上,冲走了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战栗感,却遗憾地没能冲走心头不断膨胀增强的焦虑感。

洗了二十分钟的澡,整个人反而更紧绷了。

走出卫生间,她把干发器往头上一套,没过几秒又摘下来扔在了桌面上。

想什么都没用,有问题就想办法弄清楚才是她的风格!

肖四方觉醒了,匆匆换下睡衣,捏着挂在脖子上的空间钮就往外跑。

“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

寝室的大门隔绝了室友们担忧的视线,让她把整个自己都投进微凉的晚风里。

这个时间段人不可能在西北门那边,如果他还在338,那就应该待在阅览室那边的楼顶。

临近宿舍的门禁时间,还在校园里游荡的学生寥寥无几,四处都黑黢黢静悄悄的。

肖四方专拣偏僻的小路走,在一丛又一丛黑影中穿梭,很快来到目标楼栋旁的一处阴影里。

一整栋楼都是黑的,只有楼顶泄露出一丝光亮。

那就是她的目的地。

这种感觉,像极了她梦中唯一可以落脚的1077。

楼顶。

轻轻摇晃着的摇椅停了下来,昏昏沉沉即将入睡的岑薄睁开了双眼。

就在他头顶位置厚厚的玻璃上方,一道与夜色相融的身影从飞行器上跳了下来,四肢同时着陆,趴在了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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