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鱼做11爱,和林可的想象是格外地不一样。当然她不就是要寻找这种不一样?林可想给予卡卡一些回忆,但更多是想要给自己。这个心情,和当日林可搬回小木屋的选择并无不同。与死神共舞,与怪物同床,与自己寻找快乐的欲望共鸣。

她抚摸着卡卡的身体,那个夜晚的记忆只剩下昏暗旋转的手机光线,湿滑与苍白的鳞片翻滚。人鱼的头发缠绕在林可身上,它的爪子不停地抓伤她。毕竟它的爪子那么利,不是吗?卡卡不停地抬头看着林可,看着林可抚摸它的手,又呜咽着:“呜呜啊。”喘着气,倒回救生衣上。它有鳞片,大约没有人类那么敏感,它喜欢被抚摸未必是因为能感觉,而是看到和意识到林可在温暖它。

它可能有病毒,可能有细菌,可能有什么它可以而林可不可以的东西进入她的身体,将她侵蚀。而这个环境不够安全和舒适,接吻也会咬破她的舌头。而这都只不过是一种赌博。林可坐上去的时候,低着头,俯视着苍白扭动的人鱼,它被她夹得蜷曲着鱼尾。腔管细长又冰冷,和人类完全不同的柔腻的触感,在林可手心动弹。哦,它还会自己动呢,有趣的小东西。林可坐上去,双手俯在卡卡两边。

“卡卡。”她轻声呼唤,声音在洞中旋转。卡卡回以的是不安的呜咽。那一瞬间,林可感觉,自己征服了它。

这种趣味只持续了一夜,不过也很足够。人鱼在洞中睡着,脸上划过灰泥的泪痕。它可能是被蹂1躏了,林可应该要感到抱歉。不过林可帮它擦了擦脸,显而易见,没有珍珠。

人鱼的一个传说证明是无稽之谈。林可跳下船时,能看到巨大美丽的尾巴垂在礁石间。林可帮它卷起来,塞回洞中。如果这样被人看到,说不定会以为是奇货可居的巨鱼而过来。林可靠在船边抽了最后的一支烟,看着日出。那也是一种令人深刻的记忆,海平面上跃起一轮红日,瞬息之间,庞大的日光将她笼罩,水面上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的风。然后她将烟摁灭,烟头丢入水中。

抱歉,她看着飘扬在水上的烟头垃圾心想,好孩子不要学我。

她拉开马达,向远处行航。人类的世界的尽头,她看见朝她行驶而来的数艘搜救汽艇,似乎还有背后传来的尖锐的叫喊。“卡啊!”

船上的奇异的一夜很快湮灭在林可的记忆里。林可是万万想不到,在全套体检,定期观察后的还有一天,她竟然要面对这个世界向她揭开的,更诡异的一角。梅露说:“虫洞。”

林可挑起眉说:“sorry?”或者她应该举手要一根烟,或者一瓶酒。她这回的英文是真的出了错,一个发音也没听懂。梅露眼也不眨地说:“你没有听错,小姐。这是一个我们仍然在验证的虫洞。”她拿着一个PPT的红外线灯笔,开始为林可切换这些照片。其实能看的不多,红笔圈出来的地方,一个简易的地形落差。如果不是梅露说,或者对她指点,她甚至很难察觉,这些红圈周围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多年来,海底出现过许多传说,人鱼、塞壬、巨型章鱼,其他的怪物。它们在世界各地出现,民俗学家说这是人类对自然崇拜演变的一种传说,但是也许你能知道,也许你看到的有可能是真的。如果你潜入海底,看到一些东西。”梅露的神情镇定。“七十年前,一名太平洋沿岸国家渔港的渔夫在潜水时,目击了一只巨大的章鱼触手,从地上冒出来。”

那个城市随即遭受灭顶之灾。但很多人说那是一个噩梦。当时恰逢战乱,很难有人从这些奇怪的传说中筛选出真相。梅露说:“七十年来,越来越多的异闻从世界各地传来,随着网络的发展,这些东西变得更容易为人所知。”她展示了一个全世界的地图,被圈出的红点沿着大陆板块移动。“一些调查的人去过各种地方。航海家、海洋学家、船长和水手。他们听过奇怪的低吟,见过异常的生物。或者你可以说这是一头来自深海的巨兽偶然冒出海面,又或者,它冒出的其实不是深海,而是世界的裂隙。但我们得到了实证。十年前,我们在一个异闻地点的附近海底,发现了一些具有非凡活性的鱼和植物。有了这个经验后,我们在给各地都有惊喜的发现。”

梅露走到电脑前,切换一些东西。照片这回是近拍一种植物的特写。金边叶子,柔软的根茎,三丛四节,丛生在一个地底洞穴边缘,随水漂流,摇摇荡荡。梅露说:“我们叫它复活草。”复活草中所携带的活性物质是惊人的,虽然林可很难从其中看出差别。梅露说了一个借由它推出大热产品的品牌的名字,然后是很多个。似乎在世界的上层,科技正在被这些天才们和讳莫如深的秘密推动。“直到三年前,我们发现了一条人鱼,然后追寻着它的踪迹,我们发现了一个穿越时空和世界的裂缝。在那周围,我们发现了极大量的复活草。”

照片切换到下一张,是一个广阔的野地。照片边缘,一条林可可能是非常熟悉的尾巴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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