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悲鸣屿先生会不会对她入佛一事感到开心。

“五。”她回答了,又问了一句,“芭菲是什么?”

“是很好吃的冰淇淋!”

五条悟收回手,哼起了歌,“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就这样?”

宗像明智子有种被黑心商家欺骗的混乱,“没了吗?”

“只是将你周围的那层屏障去掉而已。”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阳光正好,他顺势躺在了后面无人的台阶座位上,探出手,描摹出明智子身边的东西,“是言灵。”

宗像明智子的周边,萦绕着文字。

文字淡淡地发着蓝白色的荧光,她下意识向自己这边收拢了起来。

假名与汉字重叠、交融,形成一排又一排的文字,最后化作了一本雪染成的书。

——《雪轮》。

一行字在她的脑中浮出,她拿着那本书籍,神色飘忽不定。

那些或痛苦、或快乐、或不安、或幸福的人生记忆如同潮水般向她扑来,涌起来的大浪几乎要将她现下的生活记忆全部推翻。

她的一边是早已结束的“作家”,一边是死去却依旧因为炼金术而维持着身体的“鬼杀队队员”。

一左一右不断倾斜和重合,也与梦境内枯萎的樱花交叉,她的认知混乱不堪。

她要选择成为谁。

一位普通的鬼杀队队员,还是手执火铳的诗人。

-

不知在记忆海洋里窒息了多久,宗像明智子压下那本将发光的书,脸色发白地缓了好几口气。

“怎么样?”

五条悟一直在观察宗像明智子的反应,好心肠给人加了个小型的“帐”,“你选了什么?”

宗像明智子慢慢低下头,注视着现出“雪轮”二字的诗集。

雪地上歪歪斜斜地倒着一个车轮,朴实无华间有着儿童的意趣。她看了很久,忽然笑出来,“我画的还挺好看。”

笑得可比那时候的虎杖悠仁难看多了。五条悟暗地里想,这要是放在学校里面,一看一个准的难过。

“我成为了诗人。”

宗像礼若收起书,挂在了腰间特制的皮带上,款款站起了身。

五条悟才发现,少女那件纯黑的鬼杀队服变成了一百多年前男性专门穿的东西方混搭的和服。除了内里棕绿相间外,羽织雪白,袖口配上淡金的云纹,还有几个很小很小的木制车轮在云纹附近贴着。

和那本书的封面,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在过于强烈的夏日阳光下,这么近近地看过去,矮小的少女就像一只随时会起身飞去湖泊的仙鹤。

“不要随便破坏城市?”五条悟没什么话好接,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心情地笑起来。

“要是一不小心打通了绿之王的基地,那就很好玩了。”

宗像礼若脚步一停,带着笑回头。

“我的火铳还没那么夸张。”

她的火铳只是把有炼金术子弹的木仓而已。

要真是火箭炮,她现在就能直接给五条悟来一个。

不过……

宗像礼若感知着轻了不少的左边的身子,不习惯地又迈了几步。

……好轻。

没了使得最得心应手的刀后,她竟觉得一切都很陌生。

没了会和她一起去寻找敌方的人,连能一同并肩作战的刀都消失得很干净。

雪能将很多东西都掩盖下去,情绪、迷茫、还有那份短促的怀念。

连她也不清楚是为什么,这些曾经历过的很多事都变得很模糊。

回归文豪身份的后遗症?

宗像礼若按住晃得很厉害的纸鹤,不再去想那些令人发闷的事情。

她现在最先要解决的不是与富冈义勇、鬼杀队之间的关系,应当是那个他们都心心念念的鬼。

——真是见鬼了。

炼金术是这么万能的东西吗,让文豪直接重生去打架,还能做实验让文豪缩小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长生不老法子的。

直接抓一只鬼去研究不是更好更简洁?

宗像礼若很头疼,虽然鬼杀队的记忆模糊,但成为文豪后,那些转生必备的知识更让她想现在就找出那只东逃西窜的鬼宰掉。

有了她身上文豪能量的加持后,纸鹤能感知的范围扩大了很多,让她轻松不少。

金色的纸鹤猛烈地摇晃着,与刚来这里时的他们一样,闪着一如往昔的光。她踏着楼顶,直直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还有一只鬼在远处的地下,解决之后,儿玉弥志那边应该能很快将富冈义勇与她送回去。

之后,她还要搞明白儿玉弥志这个家伙到底在她死后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成为一名炼金术师,还不断地从书籍中将其他文豪作为助力成为守护大正人类的一员。

——她必须搞清楚,她的学生儿玉弥志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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