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白色,红色……文浔,我会不分昼夜的爱你。”

靳砚之话音落下,那些“天鹅座”的员工一个个抑制不住嗓音里的尖叫声,满脸通红,仿佛此刻被求婚的人是自己。

一个美如谪仙的男人下跪求婚,说出来的话还这样一往情深,不管靳砚之是不是靳半城家的后嗣,这样的冲击力已经足以击昏任何一个女人。

文浔承认自己还是一个小姑娘,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山盟海誓面前没有任何抵抗力。

有个瞬间,她甚至酸红了鼻子,想要扑到靳砚之的怀里。

抛却那些沉重不堪的现实,文浔也很想笃信靳砚之会成为自己的守护者,她会像童年时幻想渴望的一样,做阳光下最幸运的小公主。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该有多好。

靳砚之不等文浔回话,从戒指盒里拿出了戒指,套在了文浔的无名指上。

那是一枚硕大璀璨的方钻,主钻已经足够无暇完美,除了典雅简约的底托,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

戒圈里头,刻着两人姓氏的缩写。

“昨晚的提议太过仓促。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靳砚之俯身,吻住了文浔的手背,短促而深刻的一吻,烙进了文浔的心里。

“别人有的,你也会有。”

“谢谢你,文浔。谢谢你,答应做我的妻子,成为我的终身伴侣。”

“谢谢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愿意回到我身边。”

文浔迷迷糊糊,只觉得周身裹着一层云朵,整个人飘飘然不知要去到哪里。

她恍惚里看到许多人围着他们拍手鼓掌,看到了陶姜担忧的眼神,看到靳砚之低头吻住了自己的嘴唇,也看到了自己倒映在靳砚之眼里的模样……

靳砚之眼里的自己很美,美的足够匹配的上他当下说的每一句承诺,不管这种幸福能持续多久。

在很久以后,文浔想起那日显然是准备多时的求婚现场,在万般复杂的感受之中,率先能体会到的也是止不住的怦然心动。

她没有去细细品味为什么靳砚之说了好几次“谢谢,也没有去追问男人什么是“最需要你”的时候,彼时她拥有的,是在历经了种种变故后,依然有枝可依的幸福,在她准备孤注一掷独自战斗时迎来了一双臂膀的温暖。

那对文浔来说,是超越一切的刻骨铭心。

不管世界末日有多远,不管明日何时到来,至少在那一刻她真的相信靳砚之对自己有真心,也是真的相信了自己拥有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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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而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结束,陶姜的脸色始终没有和缓。

她把“恨铁不成钢”的刺劲冲着靳砚之发去:“不得不说,靳总是挑选时机的高手啊。”

在文浔最落魄无依无靠的时候,以联姻做橄榄枝,这不是明摆着趁火打劫。

靳砚之并不在意陶姜说了什么,他占有欲极强的姿态搂着文浔的腰肢,充满了主权占有的语调:“还是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陶姜一个白眼翻到天上。

文浔打圆场:“砚之,陶姜来找我说点公司的事情,你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待会儿。”

靳砚之看了看她,满脸温顺温柔的表情,好像已经进入了“靳太太”的角色里,他满意的弯起嘴角:“好,我在楼下等你。你们慢慢聊。”

更衣室空了下来,看着男人离开关上了门,文浔嘴角的笑容也彻底隐没了。

她揉了揉额头,目光落在钻戒上,眼神里的喜悦却被一丝茫然所取代。

陶姜懒得再提靳砚之,她也知道文浔这么做一定要有原因。

“吕钊不见了。”

文浔一下抬起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们俩还在等吕钊送化工工厂出事时附近路面的监控。

“昨晚。报社的人说他突然辞职的,一条短信后音信全无。领导去了他家里,他女朋友也说吕钊一天一夜没回来了。”

陶姜安慰:“我已经让人去盯梢了,有他的去向我们马上能知道。”

文浔沉默了。

吕钊是现如今能把父亲从顶包案里拉出来的唯一线索和希望。当然,除非文将益自己松口。

陶姜又说了一个好消息:“文将益这几天能出来。暂缓开庭的消息出来以后,有人把他保释出来了。”

“谁?”

话问出口的时候,文浔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靳砚之承诺过母亲的——婚事定下来以后两家人要一起吃个饭。

靳砚之要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阻碍在他面前。只是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保释只是买个一时平安。

陶姜忍不住:“文浔,你知道靳砚之并非良人……”

文浔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一直知道。”

文浔低头,从包里拿出了老爷子给她的婚前合同,递给了陶姜。扫了一眼,陶姜睁圆了眼睛。

“老爷子说,他会出手帮我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文浔凄然的笑了笑,“只不过条件是,一年后,我主动提出离婚,靳家一分一厘和我没有关系。”

“还有……我不可以怀上靳砚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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