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娘生产以来,温若棠身上有担了一份重任。没错,就是刚出生的小毛孩,岁岁。
由于天气原因,温若棠没有使用灵泉水去灌溉柯子岭的那些菜,这菜也知道自己的第一段使命完成,慢慢就焉了起来。其他的菜园有老李十几个汉子帮忙照料,她也不用太操心。村尾的鸡鸭猪,更是有温老三在看。
她现在每天的日常就是抱岁岁,哄岁岁,洗尿布,再抱岁岁来回反复。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岁岁满月刚好在腊八这天,温若棠趁着岁岁吃饱睡过去,准备熬腊八粥。
“棠棠,你看这岁岁,梦里还偷笑呢。”
殷老太太喜爱小孩,自从岁岁出生以来,时不时都过来逗岁岁。此时岁岁安安静静躺在襁褓被她抱在怀里,脸上的慈爱几乎都要溢出来。
温若棠捣鼓着红豆,闻言凑过去看了一眼,哼笑:“这小家伙,也就睡着的时候看着可爱。”
刚出生的小毛孩现在变得白皙圆润,小脸红扑扑的看着让人忍不住想嘬两口。粉雕玉琢的,直戳温若棠萌点。
刚满月的云娘裹着头巾坐在火炉旁,痴痴一笑,看向岁岁的目光满是爱意。
今日是小家伙满月,因天气寒冷没法大操大办,一切从简。
腊八粥熬好后,温若棠拿出食盒,打包好后往老宅去。
刚到老宅,就见梅氏坐在院子里剥豆子,见她提着食盒过来,嘴角扯了扯,终是没说话。
按往常来说,温若棠把食盒放温老太跟温老汉房间的桌子上就走。今日她一进怪味冲天的房间,立马就察觉到两道视线落在自己手上。
温若棠没吭声,假装没看见,把食盒打开,姹紫嫣红的腊八粥端了出来。
温老太挪了挪嘴皮子,终是厚着老脸发问:“棠你娘生了?生了儿子了?”
“对。”温若棠淡淡的把食盒盖起来,没什么表情:“今天刚好满月。”
温老太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含着泪水:“真是儿子?太好了,太好了,老三有后了。”
温若棠睨她一眼,没打算说话。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这个时代根深蒂固,认定女人生孩子必须要生个儿子才能算功德圆满的传宗接代。温若棠作为现代人,她的观念是男女平等,就算这胎是女儿,她依旧会宠着。
温老太激动之下,又道:“那今日满月,可操办了?请人了吗?我咋没听你二婶说。”
她激动的好似忘了,老三早就被他们逼了出去并且断了亲。
温若棠道:“天气寒冷不适合操办,自家人吃一顿,不打算请外客。”
“这怎么行!”温老太瞪眼,在触及到温若棠的目光时又是一怔,讪笑一声:“这孩子满月是大事,怎么就不操办呢。”
他们老温家的孙子,怎么能不办满月酒呢!
老三他们又不缺银子,怎么就不给孩子办个体面的满月酒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连不能说话的温老汉都呜呜的不停叫唤,神情好似也是反对温若棠他家那边的做法。
温若棠轻笑:“这事二位就别操心了,腊八粥放在这,你们趁热喝吧。”
说罢,就打算走。
床上的温老汉依旧在呜呜的想说什么,急的都用脚蹬床,温老太看他一眼,犹豫片刻,就在温若棠跨步出去的时候,出声道:“等一下。”
温若棠顿住回身。
温老太艰难的站了起来,见她停住脸上喜色一闪,转身去一堆破旧的衣服堆里面翻翻找找,随着她的翻找,一股霉味散发出来,温若棠屏息未动,等着她。
不知道翻了多少,温若棠已经憋不住气的时候,温老太才颤颤巍巍的拿着一个平安锁递过来。
“这个这个帮我给我孙子戴上。”
平安锁是用银打造的,因时间久远以及不注意存放的问题,看着不光泽鲜亮,存放在一堆杂物里,压得变了形。
她知道自己不能亲自去见孙子,只能寄希望于温若棠,希望她收下这份心意。
收与不收摇摆许久,温若棠还是伸手接了,淡淡道:“我会拿去镇上给巧匠改造一下,给岁岁戴上的。”
也不等温老太反应,提着食盒温若棠就出了屋。
一出来,就跟梅氏打了个正面。偷听被抓,梅氏也不尴尬,瞅了眼她手里的平安锁,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温若棠面无表情的出了老宅。
回到家时,温老三已经把腊八粥端上了桌,一桌子的人都在等她回来。
“怎么这么慢,”云娘轻笑的接过她的食盒,“就等你了,洗手去。”
温若棠把平安锁拽在手里,终是没给她说,转身去厨房打水洗手。
午饭的粥喝完,张大娘从怀里拿出一对银脚镯,带着两个小铃铛,一晃一响清脆好听。她笑眯眯看向窝在摇床上的岁岁,朝云娘说道:“岁岁也算是我看着出生的,今儿满月,没啥好送的,这脚镯子算是给我的心意。”
说罢,就递给云娘。
云娘一愣之后忙接住:“那我替岁岁谢谢大娘。”
满月礼,不管送什么都是心意,是不能拒绝的。云娘心中哑然张大娘送的礼贵重,接了之后就用眼神瞄温若棠。
温若棠冲她一笑,这才让她心里安稳点。
殷老太太见她送了,自己也不敢落后,让翠香把东西拿出来。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装的,她冲云娘笑:“这也是我的心意,你晚些自己打开看看,合适就给岁岁戴上。”
她送的礼自然跟张大娘的不是一个档次,张大娘并不觉得丢脸。送礼送礼,量力而行,心意到就行。
云娘接过,也是替岁岁道谢。
翠香扭捏了半天,也瞧瞧的从怀里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我给岁岁缝的小肚兜,做工粗糙还请云姨别嫌弃。”
两件小肚兜,绣着荷花跟金元宝,又是大红色的,看着就喜庆。
云娘想不到她也备了礼,忙接过道谢,看了做工后忙不迭的夸赞好一段。翠香想不到自己的绣工会被云娘这样夸,脸红的不成样子。
下午,突然下起了毛毛雨,风刮在脸上如同在割肉,殷湛突然来了。
快一个月没见,殷湛好像清瘦不少,他带来了一车的满月礼。满月礼有岁岁的,也有云娘的。
云娘拿着一件又厚又好看的棉袄爱不释手,直道殷湛有心。
“臭小子,还记得我这个奶奶在这里。”
对于许久未见的殷湛,殷老太太又是笑又是骂,见他如此清瘦,又露出心疼:“咋的,衙门这段时日这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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