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拉钩。”

阮小年跟着保姆往外走。宫弈不想与她们应酬,闪身到了隔壁病房里,躲开了他们两。

等她们走远之后,他才敲了敲病房的门。

阮安然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她的温柔好像从来都只对她的女儿绽放。

“请进。”

宫弈走进去,看见她正在收拾阮小年留在这里的绘本玩具,她穿着病号服,动作缓慢而轻柔,走起路来,脚还一拐一拐的。

她回头看见是宫弈,便赶紧把那些东西往架子上放,然后指着沙发说:“请坐。”

可能是因为手忙脚乱,牵扯到了伤口,她“嘶”的一声,便蹲了下来。

宫弈哪里还能坐下去,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阮安然摁了摁自己的伤口,摆了摆手,“没事。”

她单脚跳着坐到了沙发上,宫弈便坐在了她对角线的位置。

“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关于赔偿方面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听说羡凝没有帮你租房子,而是让你搬到她家去住,那么也就意味着公司并没有对你进行任何赔偿。”宫弈双腿交叠,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他在谈判的气场,“所以你有什么需求你尽管提,合理范围内的,宫氏会尽量满足你。”

“跟赔偿无关。”阮安然淡淡的说,“我是想谈谈ea。”

“羡凝?她有什么好谈的?”

“你可能不知道,她心里有多患得患失……”阮安然将昨天骆羡凝跟她说的那些话说给宫弈听,“她本就是远嫁,对于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担心,希望你能多抽一点时间陪她,多给她一点安全感,不要让她再一时欢喜一时忧,再做出什么迷信的事。”

宫弈沉默片刻,复又开口,“谢谢你的提醒,我想我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他的语气很不友好。

阮安然猜测他一定是觉得被她教训了,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才这样。

殊不知,宫弈并不是那样想,他本以为阮安然找他是有关他们的事,可是听到的全都是骆羡凝,潜意识里有些烦躁而已。

阮安然不在乎他到底怎么想,她在乎的是她能不能顺利拿到指纹。

以骆羡凝好朋友的身份,以帮骆羡凝出头的姿态,约他过来谈判,第一步她已经做到了,但是第二步……

阮安然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透明胶布。

然后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我没资格跟你说这些,就当是我多事吧。宫先生,麻烦你白跑了这一趟,请回吧。”

宫弈的声音却莫名软了下来,“羡凝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是她的运气,我替她谢谢你。我也真的很想就你的受伤来补偿你,请你好好想一想,到底想要什么。”

阮安然此时哪顾得想什么补偿,便说:“我暂时什么都不需要,如果你觉得一定要补偿不可的话,不如答应我,以后我要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的时候,一定帮我。”

宫弈想都不想,便回答道:“没有问题。”

阮安然站起来,朝着窗边走去,宫弈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远远的看着她。

她背对着宫弈,从口袋里掏出了透明胶条,然后对折,像是双面胶一样贴在了自己的手心。

回过头,假装很震惊的说:“宫先生,你还没走?”

逐客令如此明显,宫弈便站了起来,有点尴尬的说:“我这就走。”他觉得自己也真是多余,明明知道阮安然对自己并无什么好感,谈完事情之后,还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他往门口走去,阮安然跟在他的身后,殷勤的快走几步,想要帮他开门。

却因为走得太快,又牵扯到了伤口,“哎呦”一声。

眼看就要倒下去,出于人道主义,宫弈一定会伸手扶她,只要他扶她,她就会握住他的手,这样的话,他的手掌就会在她手心的透明胶条上留下指印。

阮安然将一切都想象得很美好,等着计划顺利实施,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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