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让你看我一眼就这么难吗?”小泗曲起手指就想给他一个爆栗。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房里的日光灯太白太亮,她忽然觉得江翱的脸色特别白。

“喂,江翱”小泗有点点心慌,用手肘撑住身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噎到了吗?”

江翱的笑容凝滞在唇角边,就像是一朵开不败的花,比如勿忘我。

小泗慌乱的握住了江翱的手指,他的手好冰啊,冰的像他们忘在冰箱里的胡萝卜。

“江翱,你别吓我”

他应声倒下,像个拦腰断掉的冰雕一样,倒在了小泗的病床上。

看着他浓密黑发的后脑勺,小泗愣了好几秒钟才按了铃。

护士和医生赶来,将江翱抬出了病房。

所有人再一次赶来,和刚才的喜气洋洋完全不同,大家沉闷地在急诊室的门口走来走去。

小泗执意要坐在急诊室的门口,手背上还打着点滴。

她低着头,手也无力地垂着。

傅筱棠尖叫着把她的手给举起来:“回血了,你把手放平了!”

小泗抬起头,傅筱棠看见了她满眼的绝望。

“我今天不该让他跟我去爬山,我是不是作死?”小泗带着浓重的鼻音,泪光在眼眶中翻滚,但始终没落下来。

傅筱棠握住了她的手,冰冷冰冷的。

“小泗,别这么想,江翱不会有事的。”

所有人都对她这么说,傅筱棠这么说,她爸爸这么说,妈妈这么说。

但他们也都清楚,一个心脏移植病人忽然晕倒意味着什么。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小泗,她有强烈的感觉。

也许她要失去江翱了。

这怎么行

老大才两岁,女儿才半天,新鲜出炉嗷嗷待哺

小泗从长椅上站起来,往急诊室门口走去。

她走的太急,手背上的针头都脱落了,血像抛物线一样飙出来,溅在雪白的墙壁上。

“小泗”傅筱棠跑过去扶住她:“你别这样”

现在已经顾不了许多,小泗环顾众人,每张脸都这么模糊。

不行,江翱不能死的。

他们说好的,他至少还能活二十年。

“江翱”她开始拍打急诊室的大门,大声叫江翱的名字:“你上次说你还能活很多年的,你说我们要一起过金婚的你他妈别死”

夜阑人静,整条走廊只有小泗撕裂的声音。

傅筱棠哭着抱住了她的腰:“你别这样小泗,江翱在里面急救,你这样会吵到医生的”

“江翱,你这个骗子!”小泗声嘶力竭地喊出这句话,狠狠一掌朝门上拍去。

门忽然开了,医生站在门口。

猝不及防的,小泗一巴掌正中医生面门。

小泗泪流满面。

医生泪流满面。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