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如同羔羊落入狼群那般危险。
且不说我不是洲哥的对手,就算是洲哥随便一个手下,我也会很难对付。
这不是在战场,不是在我熟悉的环境下的打斗。
我深刻理解这一点。
就好比我离开万胜之后,离开我能发挥才能的平台,自己到外地去闯荡,结果告诉我,其实我什么也不是!
不要以为我经历过生死场面,我就能一如既往地把眼前的社会人杀个片甲不留。
那是一种误会,须知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以我现在的水平,充其量,我只能与我的前任小舅子陆贵亮算一个档次,虽然我跟杰哥学了几招双节棍,但那也不过是应急用的几下散招,完全谈不上与这些社会人相提并论的。
毕竟他们是职业打手,整天与刀光剑影为伍。
眼看着洲哥一步步走过来,以及他身后亦步亦趋的众兄弟,我感到慌得不得了,同时又感到很不公平,于是,我大声叫道:“洲哥,你对付我一个人而已,用得着这么多人上来么?又不是剁肉饼!”
言下之意,有些不公平的意思。
原本也是想喊冤的,不料却有一种戏谑的效果,引得在一旁要看洲哥对自己忠不忠诚的刀痕脸,也忍不住扯起嘴角“哧”地笑了一下子!
洲哥也是愣了一下,我的话里有话啊,好象这么多兄弟一拥而上,将我碎尸万段,的确胜之不武。
甚至可以说表现不出他的真实水平,给人一种洲哥只会大呼一声,靠人多势众来制胜别人,耍的是流氓手段。
社会人有社会人的规矩,好象我的叫屈有某些契合他们行规的地方,洲哥当即就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偏偏这陆贵亮还起哄。
陆贵亮是挺了解我的,虽然此前和他算是亲戚,他也把我手刃敌人脖子的事当作招牌来唱,但陆贵亮还真没见过我打架,也就不知我到底有多少深浅,有趁今晚这个机会,探探我虚实的用意。
所以,听得我说洲哥人多欺负我,陆贵亮就在旁边起哄,说洲哥你就和他一对一,也能把他如蚁一样踩死在地上了吧?
有事多不怕添乱的嫌疑。
不过,陆贵亮不是洲哥的直接大哥,洲哥更看重刀痕脸的脸色,回头去看时,刀痕脸难得地嘿嘿发笑起来,说:“洲哥,你就趁此机会露一手出来,拿这样一个生手试刀,不正便宜你了吗?”
刀痕脸的说话也是很有深意的啊!
要是连我这样不是道上的人,洲哥也打不过,那他这个“大哥”可就声誉和地位不相称了,换句话说,洲哥对付我,除了是对刀痕脸表忠心之外,还得证明洲哥有能力继续做兄弟们的二把手!
这就意味着即使是洲哥一个人上前斗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不把我打倒,不卸我一条腿或者一只胳膊下来,就不足以达到以上两个被考核的目的,所以洲哥起势出击就想一下子把我致于死地而后快。
由此可见,我已然成为洲哥转换新的角色后,想要证明他是“二哥”最佳人选的必杀对象,这就等于说,我不死也得被剥层皮了!
不过,但凡人处在绝望的环境和情况下,往往总能激发出求生的本能来的,就这样被洲哥三砍两砍,不是变成肉浆就是被卸下腿和臂,变成残疾人,我确实心有不甘。
躲闪与回避,就成为机械又本能的动作,甚至,有时候还会威胁到洲哥呢。
其实,以我的能力,我是不惧洲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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