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理寺卿一家被定罪了之后,王初喜便时常觉得胸闷,好像堵着一口气。

她坐在亭子中央望着湖面发呆。

从上次蝶儿将她扑倒开始,她偶尔会觉得腹中有异样之感,但也不碍着她吃饭睡觉的,就没怎么在意,只是最近这几日却频发了些。

在她愣神的时候,萧若言悄悄地走到了她身后,想趁她不注意吓唬她一下,谁承想她猛地抬头反吓到了他。

萧若言轻声一笑揽住她的肩,“走吧,去看看谁来了。”

王初喜叹了口气,“不会又是那李家二小姐来找我唠嗑了吧。”

萧若言摇头不语。

她由他揽着去到了正屋,正屋的人见了她纷纷起身行礼,王初喜这才恍惚认出来。

“你们……你们是清水庄的农户们?”

为首的老者,是王初喜离开后清水庄的佃户们又重新选出来的老庄主,老庄主走上前冲王初喜深深地作了个揖。

“侯爷夫人!我们清水庄的农户们真的深谢您了啊!现今我们清水庄人人都过得丰衣足食,上个月还养出了一个状元郎呢!”

他们每个人眼里都满含感激,让王初喜有些无以言表。

萧若言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背,她得到了安抚才有些哽咽地说道:“你们实在没必要这样的,原是我侯府对不住你们,现在看到你们能够安居乐业,我心里才能好受些。”

老庄主带来了一摞账本,除了王初喜当日作废的那些,其余的账都做的清晰明了。

“夫人,您说把清水庄都还给我们,可我问过庄上的各家各户了,我们大家都同意,仍像以前一样,每个月做账目过来给您看,每年该给您的数一个子儿也不会少!”

他说完就要行大礼,被王初喜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庄主,你说你们这是何必呢?”

王初喜说什么也不肯收他递来的银票,她不收,老庄主就跟她僵持着非要行礼,最后她无奈地说道:“那我暂且收下,但我不会动,我替你们存放着,将来村子里要兴工程了,我再拿出来给大家!”

这一席话说出来,清水庄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随即王初喜便安排他们在侯府上住下了,还让萧若言叫来了盈楼的那位大厨准备饭菜。

席上,王初喜得了消息,大理寺卿一家过了晌午就要游街示众然后问斩了,在庄子里作威作福的那些人也全都一并处置了,但是郑管事跑了。

王初喜脸上的笑意一顿,扫了眼正吃得欢乐的农户们,压低了声音对向天说道:“你们再暗中去查,不要让农户们知道了影响他们的心情。”

当夜,王初喜本已经熟睡了,但不知怎的,半夜突然腹痛难忍,她在被窝里蜷缩着一阵阵地抽搐,动静弄醒了萧若言。

萧若言掌了灯,面色关切地将她扶起来,发现她脸上全都是冷汗,面色也苍白的要死。

“初喜!哪里不舒服?”

王初喜捂着自己的肚子,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这时,门外向天突然敲了敲门,“侯爷,夫人,后院里的下人来报,说是清水庄来的农户们全都半夜发了胃痛,属下已经请人叫了大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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