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们这些男人啊,想要人家的时候,舌灿莲花,恨不得把人家捧到了天上,不要人家了,又说人家是臭娘们儿,真的是好没良心……”

宇文轻衣嘴里娇滴滴的埋怨,好似真的在娇嗔发嗲。

蜂妖一个铁板桥,后背重重撞在地上,身后的门板上一阵密集的响声宛如有无数只鸟撞到了上面。

蜂妖额头冒出了冷汗,忍不住破口大骂。

以前只有女人被他玩弄的,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被女人给耍了,幸好自己警觉,不然只怕自己就要栽在这里了。

宇文轻衣柔声道:“啊哟,郎君,怎么摔倒了?痛不痛啊,奴家来给你揉揉可好,我保证,一点也不痛的。”

单听声音,没有人会想到蜂妖其实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郎你妈个头,臭表字,劳资拿下了你一定要让你试足一百种滋味。”蜂妖气急败坏。

方才他有多潇洒得意,现在就有多狼狈。

他发现自己还是轻视了对手。

轻视宇文轻衣这样的对手,那可是致命的错误。

好在他是一个知错就改的人。

他的武功算不上出彩,虽然每一次任务都能顺利完成,但是他自己知道,要完成任务并不一定非得靠武功,还有比武功更重要的,那就是脑子。

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的脑子似乎也不好使了,他的触觉,他的思维,还有他的动作似乎都变慢了不少。

“春桃、夏莲、秋菊、冬梅,一起上,杀了她!”蜂妖眼睛惶急的在四处乱瞟,他想要找一个最佳的逃跑路线。

打不过,毒不了,只能逃。

但是四名下属却没有一个人回应,蜂妖不耐烦了,这是她们第一次违逆自己的命令。违逆命令这种事万万不能纵容,因为它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两种,有了第一次,也会有无数次,而他的命却只有一条。

“不要怪她们,她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蜂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原本应该醉成死人的燕海平不仅没有醉,反而神采奕奕的站在窗户边上,他的脚下正是自己的四大帮手,是他悉心调教出来的极为得力的助手。

出任务的时候,她们能完美的让目标失去警觉,从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完成任务。

没有任务的时候,她们又能排解他变态的需求。

她们不是人,是工具,是武器。

现在这把原本属于他的,最锋利的武器已经折断了,或许还会变成别人的武器来杀死自己。

当蜂妖看到燕海平的时候,他彻底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如果只有宇文轻衣,在四名女子的阻拦下,自己还有机会逃走。

可是他的轻功明显的是比不过燕海平的,他也并不想试,因为试的代价就是自己非但逃不了,而且还会死的很惨。

“燕大爷,姑奶奶,你们饶了我吧,我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娘等着我养老送终,还有孩子嗷嗷待哺啊……我发誓,我一定退出雾影楼,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要是再加入雾影楼一定不得好死……”

这样的话宇文轻衣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这些臭男人的话根本就是毫无稀奇,唯一稀奇的可能就是,不管是隔了多少距离,隔了多少年,他们求饶的话总是出奇的相似。

这样的话就是废话,宇文轻衣可不想让废话耽误自己宝贵的时间。

“说一说雾影楼,说一说你们十三影杀吧。”这才是宇文轻衣真正想要知道的。

虽然蜂妖脑子有些糊涂了,但是他知道这些信息要是自己说出来了,只怕不用等到宇文轻衣动手,自己就得玩儿完。

“姑奶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杀手啊,而且武功并不好,这个您看到了啊,我哪里有这个资格知道雾影楼的隐秘啊,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回吧,我给你磕头。”说着蜂妖不住的用头撞击楼板,楼板发出了咚咚咚的响声。

“真不知道?”

“不知道。”

“不是隐瞒了吧?”

“小的万万不敢。”

“那留下你也确实没啥意思了。”

蜂妖眼中露出了惊恐,他知道一个没用的人的下场,可能比一条死狗还不如。

“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一定重新做人,只求奶奶高抬贵手。”鼻涕、眼泪全部挂在了蜂妖的脸上,把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变得跟猴脸一样了。

“好吧,我答应你,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

蜂妖脸上露出了喜色,他知道这种以侠义自居的人说话是算话的,哪怕是个女人,也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只可惜宇文轻衣还是把蜂妖的扇子从蜂妖的嘴里捅了进去,另一端把蜂妖的喉咙刺穿,露出了半截,血顺着那半截折扇慢慢流出,洒满了蜂妖的绸布锦衣。

蜂妖挣扎着在喉咙里抓挠,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侠义之辈居然说话如同放屁,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别这样看我,我只不过是满足你的愿望而已。是你自己说的要重新做人的,不杀了你,你如何投胎,不投胎又怎么重新做人呢?”

蜂妖错愕的倒地,手脚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再动弹。

春桃四人看到蜂妖的惨状,心里涌起了一丝快意。

她们并没有悲伤的感觉,反而还很享受这种感觉。

但是当宇文轻衣的目光扫过来时,她们忍不住一个哆嗦,随即似乎又想开了,陪着蜂妖死又如何,至少蜂妖死了。而她们四个是无论如何也杀不了蜂妖的。

“你们走吧,如果能够离开雾影楼,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就逃得越远越好。”

春桃四人盈盈拜倒,春桃说:“多谢仙子救我们出火海,我们并不属于雾影楼,我们只是这狗东西的奴仆。”她把“狗东西”这三个字一字一顿的念出来,心里的愤恨似乎也缓解不少。

狗东西,是啊,这个词她已经憋了半生了。

她们四人本来不过是秦淮河四名可怜的女孩儿,在十三四岁的年纪就沦落到了对女人最不友好的地方。后来蜂妖出现了,花钱将她们带走了。她们还以为这是她们新生活的开始,迎接她们的将是无比明媚的阳光。

可是等待她们的却是比在秦淮河最破的窑子还要悲惨的命运。

白天,她们要苦练丝竹歌舞,苦练杀人的技巧,晚上她们得托着疲惫的身子,小心讨好蜂妖,满足他任何匪夷所思的变态要求。

如果人间有地狱,她们相信她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地狱。

现在,地狱被人毁灭了,建造这间地狱的人也死掉了,她们唯一的遗憾就是这狗东西死的太容易了。

应该让他尝尝她们曾经尝过滋味,她们相信,哪怕只有她们经历的十分一,也足以让他疯掉的。

因为这个男人是个没卵蛋的男人,他不应该被称做人,他只是一个直立行走的畜生,只是这畜生恰好拥有一个男人拥有的器官和身体而已。

燕海平也道:“应该从他口里多问一些东西出来再杀了他的。”

宇文轻衣道:“问不问得出其实也并不重要了,既然他们惹上了我,惹上了吴珂,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足够他们做最后的忏悔了。”

拿钱办事,这不仅是江湖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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