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金镖夫人的金镖真的比银梭更强。
是啊,很多时候女人确实比男人更强。
至少从眼光上来看,银梭就不及金镖。
事实究竟如何,孰强孰弱似乎也并不重要了。
是啊,男人,女人何必定要分高下。
皇甫仲明是离不开酒的,当初能够在山贼的寨子里就着鲜血喝酒的人如何能离得开。
所以到了镇子上,他定要马车在酒馆的门口停下。
只可惜这里的酒不及他葫芦里的酒。
石青鸢道:“你这么喜欢酒倒不如去苗疆,苗刀锋利,苗酒甘冽,去了就离不开了。”
皇甫仲明道:“我倒是听说过苗疆,听说那里的苗人悍勇,从不屈服,也听说苗女大方动人,而且个个都是国色。”
“难得你这么夸人,我一定让我的老爹给你留几坛美酒,让你喝个够。”
“好,一言为定。”皇甫仲明抱起坛子深深的灌了一口酒,仿佛这一坛淡酒就是传说中的苗酒。
吴珂想起了燕海平,还有他藏酒的那个洞,还有洞里的那满窖竹叶青。
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如何了?
“小心点,慎儿,别爬那么高!”
月娘看到虞慎轻巧的一个翻身就上了屋顶,心里担心得不得了。
这屋顶这么高,要是摔下来了可怎么得了!
月娘跟虞桓也来不及有孩子,现在她却是把虞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都说父母之爱子者,必为之计深远。
但是月娘却不敢认同这句话。
按理说,她应该支持虞慎学成一身武功替父报仇,可是她想到虞桓那一身本领依然落得个横死,心里只有担忧。
就算练到了虞桓的本领又如何?还不是死于非命,倒不如安心做一个百姓,与世无争,自给自足。
功成名就的路充满了曲折和危险。
平平安安的路只能通向平庸。
是要功名还是要平安,这是月娘最大的矛盾。
或许这样的大事不应该由她这样一个自己都没有什么主见的人来拿主意吧。
虞慎在屋顶上疾行,跳跃,灵活的就像一只调皮的猴子。
听到了虞慎的笑声,月娘心里总算又有了几分安慰。
这么些日子以来,只有在练武的时候才能听到他的笑声。
这一刻似乎其他的都不怎么重要了。
是啊,又有什么比开心和快乐更重要呢?
这个时候虞慎脚下的瓦片突然破开,虞慎一脚踏空突然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月娘惊得大叫,她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似乎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随时都要被捏爆了。
洪吉从屋里冲了出来,一个箭步就到了虞慎下方,正要伸手接住虞慎,不了虞慎身子在半空中一扭,一个翻身,稳稳的站在了地上,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
月娘看到虞慎稳稳的站定,一颗心总算慢慢的放下,但是脸色却依旧苍白。她胸口起伏不定的跑过去叫道:“慎儿,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洪吉和颜悦色的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以他现在的本事就算是真的摔下来也摔不坏的。月娘你去做饭去吧。”
尽管洪吉一直以来都对他们很客气,但是月娘却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敢违逆洪吉的意思,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虞慎,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
“喂,师父,我二娘她已经走远啦!”
虞慎的声音把洪吉的目光拉了回来。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我教你的话你可曾记得?”转过脸,洪吉的脸上充满了威严。
这样严肃的洪吉,虞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吐了吐舌头,说:“师父教我的每一句我都记得,只是,您说的很多,我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句?”
洪吉道:“未得师父同意可否另拜他人为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慎儿始终牢记教诲。”
“哼!始终牢记!我看你是转眼就忘记了吧。你以为我是瞎子,看不出来你学了别的功夫?未经同意另拜他人,这是欺师灭祖!该如何处置,你不会忘记吧。”
虞慎听出了洪吉的威胁,吓了一跳,赶紧跪倒在地,连叫不敢。
洪吉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慎儿,你不懂规矩我不怪你。你不知道江湖上有很多人居心叵测,通过种种诱惑来蛊惑你走上邪路,真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万劫不复了。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教你功夫?”
虞慎嗫嚅道:“没……师父,是我央求他教我的,不是他非要教我的,你……不要生气了,我再也不去就是了……”
“非要教你?你以为你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嘿,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使坏。”洪吉想起了吴珂的嘱托和宇文轻衣的安排,虽然他的武功远远及不上他们,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道义二字他始终牢记在心。
他就怕虞慎背后的人是想要借虞慎之手对宇文轻衣不利。
“使坏万万不会,这孩子悟性不错,我也只稍稍点播而已,传授二字倒还谈不上。”
洪吉心里一惊,他看到了屋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个人翘着腿,半躺着,手里握着一只酒葫芦。
这人是谁?什么时候到的,怎么全然不知道!
洪吉如临大敌。
他自认轻功也算不错了,少有人能近到他身侧十丈而不被发现的。
“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要做梁上君子,我让月娘做两个精致的小菜,一起喝一杯如何?”洪吉眼珠流转,他发现来的并无其他人之后心中稍稍安定。
“不了,我喝酒并不需要佐酒的菜,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喝酒。”
对方不接招,洪吉心里暗暗着急。
“慎儿,你去让你二娘把鸡宰一只炖了,有贵客。”
虞慎一脸高兴的看着房顶上的人,说:“好的,师父他人很好的,你们好好谈谈吧,我去去就来。”
洪吉余光看到虞慎转过了院墙,心里稍稍安定,正要跟那人说几句,不料房顶上不知何时已然空无一人,就好像那里从来也没有人来过一样。
人居然从自己眼皮子地下消失了。
洪吉取出了毒戒指戴上,一步跳上房顶,他看到了房顶上洒落的几滴酒水。再抬头,看到不远处一个人正站在树枝上冲着他招手。
宇文轻衣在收服洪吉时曾对洪吉说过:“江湖固然需要快意纵横,但是很多时候还得学会忍。只有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勿需再忍。”
可惜洪吉只记住了最后四个字。
一盏茶的时间后,洪吉后悔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
他发现自己用尽了全力也追不上前面那个竹竿一样的人,而是偏偏那个人还不住的回身招手,似乎那人还未曾发力。
当他离院落越来越远的时候,他陷入了恐慌。
他想起了院子里只有虞慎和月娘,剩下的老庄,他的本事比自己都还差得远。
要是对方是调虎离山……
他很干脆的转身离开。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他只希望自己的醒悟不要太迟。
可是当他转身的时候,那个人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办到的。
于他而言,这样的轻功形同鬼魅。
洪吉取出了贴身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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