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人在耳旁一遍遍大声喝斥着,季苍只觉心烦意乱。

“为何他不能爱慕师叔?”

白姿容一个哆嗦,被季苍含恨的眼神吓住,促了促眉道:“人伦之事,天下大同,如师如长般人物自该敬爱,怎能染上情爱?不仅仅我狐族如此,想来仙族亦是。”

鲛纱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季苍紧咬牙关。

年纪尚小便失去父母,刚拜入师门又失了师恩,在师叔身旁长大……她多年教导,却从未教习过什么人伦大义……季苍除魔也只为报当年血海深仇而已。

这些年来季苍人间行走,终是明白何谓情爱,也知晓还有永结同心之说,心中时时刻画着那一身霞色身影立于云海之内,他此生除尽魔族便要永伴她身侧,与她长厢斯守,可万不想这个辈分却是横于他二人中不可跨越的鸿沟。

白姿容瞧着季苍定在原定,直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仙君怎么了?”

季苍缓缓松开拳头,转身瞧向那木殃,“你与你师叔可曾定情?”

此言一出,愣怔的便成木殃了。

道袍随风而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天道人伦,便是我与她心照不宣,也不敢亲口言说情爱,我们只想永远如此相伴下去,可万不想纸终是包不住火的,狐族之中,心思诡诈者甚多,我二人一不小心被旁人看出端倪,师叔愤而不平,又无可奈何,为保我清誉只得转身嫁与旁人为妻,我心中怨怼不平,才逃出狐族,想入道来了此残生……可他们却紧追不放!”

情爱之事,一人向往付出努力是仅仅不够的。

流言蜚语,人伦天道,岂是谁都能跨越的!

季苍心中也起了一丝不平,转头看向白姿容道:“既然他想如此了此残生,为何不放他一条生路?你们本也是同族啊。”

白姿容此时也怒气渐消,长叹一声道:“他的尾巴都没了,虽此时魔族式微,可也难保性命攸关,……更何况……”忽得白姿容扭过头去,不再说下去。

那木殃冷哼一声,“是怕我将狐族秘密说与外人听吧,今日正巧仙君到来,我木殃便请仙君做个证,我发誓今日之后永不与旁人言说来自极北狐族,并将狐尾送还公主,还烦请公言回去转告一声,日后木殃与极北狐族毫不相甘!”

白姿容扭过头来,此时眼中到是带分欣赏,“你没了尾巴,又失了狐族庇佑,可知后果?!”

“逃出狐族那一刻木殃便清楚了!”木殃坚定的话语,令白姿容无话可说。

随后木殃在二人身前发了誓,躬身将那拂尘转与季苍手中,转眸瞧了瞧白姿容道:“此番事了,若公主它日再登门挑衅,木殃便不会手下留情了。”说罢撩起道袍转身向道门走去,铛一声关了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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