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道人,看似年岁不大,高挽发髻,手拿一拂尘,一双狐眼含春,抬脚跨过门槛念了声道号步出门外。
“贫道木殃,听闻仙君现身门前,特特请仙君为贫道与这位白姑娘辨个对错。”
这男子倒是缓行有礼,可在季苍眼中,此男子也是只狐狸。不免摇头冷笑,两只狐狸想要自己做个公证评评理,季苍虽不知他二人有什么过结,可这是狐族事务,他一个外人有什么可评理的?正欲出言相拒,却听得白姿容气道:“你还评理?你拿了我尾巴做拂尘,你还有理了不成?!”
狐尾做拂尘?
季苍闻言又瞧了瞧那道人手中拂尘,这细看下还当真是一只雪白的狐狸尾巴。
……这?听说寄情于青丝的,拿人尾巴的当拂尘的还是头一次听说,季苍强忍笑意道:“既然这狐狸尾巴是这小姑娘的,又非她真心相送,还她便是了。”
本来嘛,看这架式,人家小姑娘又不是真心相送,怎么能拿人东西不还的道理?更何况还是条尾巴,也不知他们狐族还有送尾巴,抢尾巴的传统。
那道人闻言略施一礼道:“仙君有所不知,木殃生于狐族,也分守狐族本分,只是因由爱侣被王族所抢,是以才愤而弃离狐族,逃亡路上用尽狐尾为分身方才逃出狐族,可万不想王族公主寻到此处,要我回狐族受审,我若不愿便要将我诛杀,她技不如人,我便取她一尾,有何不妥?”
季苍环着胸看了看正义凛然的木殃,又瞧了瞧气成包子脸的白姿容,“你是狐族派来追杀逃犯的?”季苍斜着眼睛,暗暗想着狐族自诩聪明,灵兽一族,怎么会派……这么位公主来追逃犯?技不如人不说,打不过人丢了一尾,便在人家门口骂街……这也太不讲个章法武德了。
白姿容红红的包子脸被气得白了红,红了白。
“我狐族自成一统,多年来从不与外界联系,他因情叛逃出狐族,我王族不好出世来寻,父王便派了我出来擒拿叛逃者,……我本答应他,随我回狐族便饶他死罪,可他非但不领情,还取走了我一尾!你说可恨不可恨!”
季苍点了点头,附和道:“如此说来,委实可恨!”
那木殃闻言也是一脸愤愤,“我狐族大多一生一世一双狐,我爱侣却被你们王族所抢,难道要我忍气吞生不成?更何况狐族有律,凡能逃出狐丘并此生不回者便视为异族,你又为何穷追不放?!”
季苍又瞧了瞧木殃那尖细的狐脸,点头道:“若狐族当真有此规矩,倒是姑娘无理了。”
白姿容涨红了脸,伸手一挥道:“既然这规矩是我王族定的,便由我王族说的算!”小小包子脸气得鼓鼓的,白姿容接着说道:“何况哪有与你师叔称为什么爱侣的?!天道人伦,本便是天地不容之事!你罪犯两条!其一,不该爱慕你的师叔,其二,更不该为此小小情爱叛逃狐族!”
天道人伦!!短短几字犹如旱天雷般劈在季苍心头,轰轰作响。
“你说什么?!”季苍一改刚刚玩味,转头问道。
白姿容不知为何他突然变了脸,奇怪瞧了瞧他,细细又重复了一遍,“他罪犯两条,其一不该爱慕师叔……”
有违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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