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句话都不说,浑身都散发着让人胆寒的肃杀之气,明显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军人。
换成一个普通的村人在这里,被男人用冷厉的目光看着,恐怕已经吓尿了。
夏染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掌心一片湿冷。
但她脸上却维持住了冷静从容,不卑不亢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然后一言不发。
安军民挑了挑半边眉毛,粗声粗气道:“刚刚在外面,你不是嚷嚷着要找最高负责人讨回公道吗?现在怎么反而不说话了?”
夏染染神色平静道:“很抱歉,刚刚那么说,只是为了见到您的权宜之计。事实上,我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我也知道,这边应该没人想杀我,顶多是有人通风报信。
如果真的是军区里的人想杀我,就不会选在我坐李叔车的时候,只杀了我一个人还能掩盖过去,但是为了杀我而害死了李叔,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你们不会对两条人命视而不见。”
正因为不是这里的人下手,命令通过层层传达,雇佣的又是不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混混,所以才会留下那么多破绽,甚至牵连到了李叔。
她这话一说,屋里的几个人都露出诧异的神情。
安军民皱眉道:“这些话是沈聿跟你说的?”
夏染染勾起唇角笑了笑:“当然不是,我被人一路追杀,在石林中逃亡了半天,早就筋疲力尽,在我丈夫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昏迷了,直到今天早上才醒过来。
您只要去医院确认一下就能知道,沈聿根本没有时间跟我说任何事情,更何况,他一直都谨遵规章制度,不该说的保密信息,他半点都不会向我透露。”
张崇伟忍不住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夏染染:“推理出来的。事实上,这很好推理不是吗?”
少女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忐忑惶恐,神情从容,不卑不亢,侃侃而谈:“我坐李叔的车回乡是临时起意,原本我是打算坐火车回去的,而那些歹徒伏击我的地方,并非通往火车站的路段,这就证明,是有人给他们报了行踪。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军属院里的某个人,也只有军属院每层楼都有独立的公用电话,是最方便传递消息的。”
办公室里的三个男人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沈聿能够找出马爱春,是尖刀小队的人经过了前期的盘问和筛查。
可眼前这个女孩子,却是一醒来,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安军民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咋回事呢这是?
一个沈聿奸滑如鬼就算了,怎么他媳妇儿看上去比他还不好对付?
“既然你知道被追杀这件事跟军区无关,那刚刚在外头大呼小叫什么?知不知道扰乱军营秩序是重罪?”
安军民板起脸,气势汹汹道。
要是普通小姑娘,现在早被他吓得魂飞魄散了。
但夏染染依旧不紧不慢道:“领导,请容许我纠正您刚刚的话,这件事跟西北军区并非完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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