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冯公子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儿。

当初签协议时,按道理是要盖上印章的。

可谁知,百香楼的童掌柜说,他们的印章坏了,新印章正在刻,还没送过来。要想盖印章的话,可能得多等几天。待那新印章到了,就给他盖上。

而冯公子呢?却着急回越州城。

毕竟当时他离开越州城时,冯家老爷的身体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他赎回了字画后,本就该立即启程回越州城的。多逗留的那两日,于冯公子来说已是十分不孝了。

再加上冯家以前也是百香楼的常客,与那百香楼掌柜也不是不相识。说起盖印章的时候,那掌柜也是没有任何推脱,坦坦荡荡的。于是,冯公子便没多想。

只觉得,大家伙儿都是老相识了,买方子又是他主动求着要买的。能爽快一些,就爽快一些吧。

可谁知……

自己这头是爽快了,对方却如此诓骗他!这让他心里头很是郁结,甚至觉得自己窝囊极了。

“儿啊!咱们退一万步来讲,即便人家认了你的协议,那又如何?他要是不想赔钱,也可说你的方子是伪造的。方子上的字迹,是仿出来的。

借口这玩意儿,谁都会找。百香楼那掌柜之所以能在百香楼当二十来年的掌柜,自有他的应对之处。你年纪尚轻,不是他的对手。”

冯家老爷看着自己的儿子,语气缓缓,安抚道:“我不是不愿意让你去讨公道,只是不想你再来回奔波。客栈现在的生意,不是很好。我的身子虽渐渐见好,但终究不能重掌家中的生意。

你母亲是个妇道人家,又终日忙着照顾我,也是有心无力。你若为了这事儿再跑一趟锦州城,那越州城的事儿,谁来管着?罢了!罢了!且当吃个哑巴亏,待以后有了机会儿,再找他们算账吧。”

“是啊!”

冯家夫人看了自家夫君一眼,也点了点头:“吃亏是福,咱们不怕。”

讨公道?谁又不想呢?

只是冯家老爷跟冯家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

这儿子从小就是个读书人,从不插手家中的买卖。现如今管着家中的客栈,也是因为家中实在没人了,他必须得上阵。而距离他真正开始独立去做买卖,也不过几年的功夫。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领会得并不多。

冯家老爷和冯家夫人担心自家儿子去了锦州城后,会吃亏。所以,自然不肯让他再去。

被诓骗一些钱,不打紧。怕就怕盛怒之下,闹出了人命。

冯家就一棵独苗苗。

若这独苗苗没了,冯家也就没了。

“依照我看,百香楼诓骗你们的几率,也不大。”

许六月很久都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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