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城主陆阳溯举办宴会,广邀四方来客,诸多门派的人赶去赴会。
李随也受到了邀请,考虑要不要前去赴会时,韩伟韦说想去看一看,虞芷梦也有想去的意思,李随便带着两人去了城主府。
一路到城主府,李随总是心不在焉。
不久前青州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战,这件事震惊了九州,然后文圣去了长安城,本命灯几乎要熄灭了。
难道圣人也要陨落了吗?
左先生去了长安城,希望一切安好吧。
城主府里来了很多人,觥筹交错,以酒会友,韩伟韦到来之后,胡吃海喝一顿,目光贼眉鼠眼一般四处晃悠,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尼姑的身影,她正训斥小和尚,夺走了小和尚手中的果盘,嘴上叨叨不停。
虞芷梦鄙视道:“尼姑不嫁人的,你在看也么用。”
“你懂什么,小丫头片子,哪儿凉快待哪儿去。”韩伟韦不爽道。
虞芷梦不想自讨没趣,在人群中反复观看,寻找李随的身影。来了城主府后,李随抓着一瓶酒离开了,去哪儿也没有说。
“公子闷闷不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南山那件事,守护这一族的无敌圣人还活着,叫板仙人,断了一点成仙路,刘剑生给过李随帮助,那一战过后,刘剑生的仙路也断了,玄女是他老相好,却发生了这么不愉快的事,换我是公子,肯定也不开心。”虞芷梦边吃边说。
韩伟韦道:“小李子不赖押,居然勾搭上了终南山的玄女,听说她是青州第一美人,还有一个仙人师傅,小李子咋就这么不识时务呢,有仙人这个大腿都不抱,非要跑出来靠自己一人的努力。年少不知道大腿重要啊,等小李子吃足了亏,在想回去抱大腿时,年纪也不小了。”
虞芷梦白了一眼,“你这人真是欠揍,知道什么是无敌路吗?我家公子明光磊落,又怎屑去当小白脸?”
再说了,公子是南荒的主人,家大业大的,要什么没有?
李随在人群外喝酒,碰上了城主陆阳溯。
“喝闷酒多无聊啊,不进去跟他们喝两杯?”城主走过来,在李随身边坐下。
李随挪了挪屁股,中间腾出一块空地。“城主大人举办宴会,不去跟他们喝酒言欢,有闲情关注我这个落魄的少城主。”
“你也是知道的,我自立藩王,与大俪交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跟你是一个阵营的。”陆阳溯没有摆架子,很是和善。
李随侧目,“陆城主,都是明白人,有话直说。”
陆阳溯哈哈一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必拐弯抹角。我找你,确实有事相求,我那小女儿打小怀着一个侠女剑客的梦,整天囔囔叫我送上山学剑,九州三座剑山,我让她选,她选了北海剑楼,后来你在江南道横空出世,太虚剑道名震九州,我家凝语见到后,不想再去北海剑楼了,说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这不她让我前来求你,可否收她为弟子?”
李随的出现,确实激励了很多年轻人,尤其是怀着剑客梦的少年,幻想着一人一剑走九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美哉美哉。
不是说九州三座剑山不好,而是山上规矩太多了,动不动就是限制了人身自由,学了剑,终生不得外传,出门在外要考虑宗门的利益,总之束手束脚的。
李随听过城主的小女儿,人们的评价是野蛮,公主脾气,性子还特别倔强,经常让城主感到头疼。就说她想学剑这事,城主请来了好几位练剑的老前辈,后来都被气走了。
“我听闻,您的三分热度,您给她请的老师有好几个了,刚开始都很认真,到后面都坚持不下去。况且我现在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能不能在古战场活下去很难说,我自认为我的剑道还未成熟,没资格当他人师傅,就怕误人子弟……”李随说得很委婉。
相信城主应该能听得出来。
城主是个老狐狸精,装糊涂道:“不碍事,只要我那女儿开心就行,她之前闹着一定成为你的弟子,挂个名也行,至于练剑,能不能学成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你尽管放心就是,要是她不听话,你就使劲打,打到她没脾气都行。”
严师出高徒,这是城主的理念,总是惯着,指不定哪天就能闯出天大的祸。之前,城主有了四个儿子,唯独没有女儿,总算得了一个掌上明珠,城主别提有多高兴,一直宠爱。
但是对那四个儿子,待遇就不一样了,经常棍棒伺候。
“陆城主,我的意思是……”李随开口说话,城主打断李随的话,对着远处,躲在树后面偷听的小女儿说道:“丫头,还不赶紧过来拜师。”
躲在树后面的陆凝语一顿小跑,跑到李随面前,二话不说跪了下去,连磕三个响头。
“师傅在上,受徒儿三拜。”
李随所有为难,苦笑了一声,估计这是城主安排,都这样了,再推脱都感觉特别难为情。
“起来吧。”
陆凝语麻利的起身,仍然有些见生,身板挺直,一动不动。
她只有十二三岁模样,稚气未脱,眼睛有神,被太阳晒得黑乎乎的,不想别家的大小姐一样,白白嫩嫩,估计太野了,东跑西跑惯了。
“跟我学剑,你要做好离开家,随我东跑西跑,我仇家也多,经常有危险,你地做好心里准备。”李随想让她心中打退堂鼓。
她坚定道:“我很能吃苦,什么都不怕,我听说书人说,外面有形形色色的妖怪,经常有吃人的妖怪在夜抓小孩,逼迫小村庄交出童男童女供妖怪享乐,我励志要成为一个剑客,杀死这些妖怪。”
这都什么古怪的思想,听书听太多了吧。
李随很是无语。
陆城主冲着李随苦笑一声,便对小女儿道:“好了,回去收拾东西吧,当了人家的徒弟,以后都得听你师傅的话,今夜过后,去追求你的剑客梦吧。”
陆凝语使劲点头,欢快的跑回去了。
“女大不中留咯。”陆城主感慨道,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递到李随手中。“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里面有一把剑,等我女儿练剑有成之后,在转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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