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乔氏也有些难为情,她一向丰满,有一副肚兜抹胸都裹不住的好身段。卫国公自然不用多说,她也极其喜爱自己这身子,问题是时人喜清瘦女子,纵然她不畏世人议论,可她时常参加宫宴,难免要控制一些。

不是不想吃,是不敢吃。

乔氏满眼的渴望不似作假,眼看口水都要下来了。宋暖挑眉,她早就看出卫国公府家中人员地位排名了,便很体贴地替宋凉攒印象分。

“岳母,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呢?”

乔氏头一回听人说这样的话,目瞪口呆地看了宋暖半晌,才认真琢磨:“阿凉啊,我发现你说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也对,我要多吃点,不然回头看到我那几个死对头,哪有力气跟她们炫耀我新买的皮料?”

说完,光速夹起鸡脚,她看上这块鸡脚很久了,果然,就是她想象中的味道。

宋暖见乔氏不停夹鸡爪,又体贴地笑道:“岳母,鸡爪不胖人,多吃点也无妨。”

乔氏原本还有些吃不踏实,听了宋暖这话,愈发不克制了。

宋暖吃得不多,倒是这一家三口吃得肚子都鼓了。

卫国公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捧场了,连忙叫管家上茶,意图重塑自己风雅威严的岳父形象。

倒也不是没有好处,因太专注于吃肉蟹煲,忘了找宋暖喝酒,让她逃过一劫。

乔氏平日吃饭讲究七分饱,这还是第一次吃得腰粗嘴油。卫国公见妻子摸着怀孕似的肚子,疑惑道:“你不是说要节食吗?”

乔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男人就这点不好,什么不爱听他偏要提什么,哪像人家宋凉会说话。乔氏愈发看卫国公不顺眼,“你没听女婿说吗?吃鸡爪不胖人!”

卫国公不明白妻子为何有怒,又觉得女婿这话有哪里不对。

饭后,乔氏遣丫鬟叫了萧定一去她屋里。

高大的男人跨过槅扇门,大喇喇坐在玫瑰椅上,辣眼睛的事看多了,似乎也就寻常了。乔氏眯着眼,抚摸着厚脸皮的背,笑得格外暖心:“儿,几日不见,娘甚是思念,儿想娘否?”

萧定一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所以,他这个爹不疼娘不爱,地位连厚脸皮都不如的儿子到底是怎么让乔氏用如此温柔的语气与他说话?他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正要跑,领口却被乔氏拉住。

萧定一怒极:“娘,我都男扮女装了,你还想怎么样?当你儿子不要面子吗?”

他好歹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世家子弟,在外头谁不高看他一眼,怎的回到家里地位就这般低了?

乔氏弹他脑门,没好气道:“你以为我吃饱撑的没事干才找你麻烦。娘这次找你,是有件正经事要告诉你。”

萧定一没好气道:“不干。”

“干不干由不得你,”乔氏本就不是来经过他同意的,一个殴打助教的落榜生哪有反对的权力?“陆九思你知道的吧?月前,陆九思打算在汴京城开设书院,却苦于没有地方,为娘我自然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就把我们家在郊外的别业捐给了他,并出资修建了斋舍和藏书阁。”

萧定一眉头紧蹙,这陆九思号非鹿先生,只因其思想主张是“似鹿非鹿”,即一头鹿它是鹿又不是鹿,人们要透过事物的外衣,去探究事物的本质。除此外,陆九思还擅长书法、诗词、音韵、河道治理……在教学上其主张因材施教,学以致用,要让学问回归实践。

国子监的考卷中经常出现这位的大名,他不可能没听过。

但是堂堂当代大儒,竟然为了乔氏的捐赠,收留他这样的学生!他很想反问陆九思,你的风骨呢?

“为何只修建斋舍和藏书阁,其他校舍呢?”萧定一蹙眉。

乔氏笑得意味深长,“还不是像你这样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太多了,为了给其他世家一点发挥的余地,我自然不能把所有校舍都包揽了。”

萧定一深呼吸一口气,“娘,我长大了,懂事了,应该孝顺您才对,怎么能花您的钱呢?不如您把钱留着买买皮料和口脂?”

乔氏状似感动,抚摸着厚脸皮的毛发,“没事的,儿,咱家钱多,花不完。”

“……”萧定一如干涸的池鱼,做最后的抗争,“娘,如今我男扮女装,若是去书院,难免会惹人怀疑。”

“娘已经和非鹿先生说好,你不住书院,每日照常回宋家。”

乔氏说完,眯着眼凑近放弃挣扎的萧定一,八卦道:“儿啊,你那个……贞操还在吧?”

“……”

萧定一:大夫说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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