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从曳回他:“有不少人,的确是这样想。”
“当今圣上,不喜朝臣与江湖人士交集过密,前朝的衰败收场摆在那儿,谁敢重蹈覆辙呢?”
他冷静地和身侧少年分析着如今的朝局,“若说这场祸事的起因是高文璜贪官一脉,可到了你哥哥这一环,那便是权贵爱惜羽毛的一种惯用手段,古往今来,没有哪位王公贵族不是踩着尸骨上去的。”
林彦侧头看向他,“魏大人今日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来补偿,也是让你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魏从曳郑重道,“为救鹤姑娘,我当时派了许多人出去,以至于后来高文璜反扑,我身边防备不如从前,死了许多暗卫。我弟弟魏从玉,亦是她砸断了双腿。”
“这其中,所有人都有了一个明面上的交代,和不得不接受的结局。”
“但唯有你们兄弟俩,”他看着林彦,省去了多余的话,道,“如果你将来想考取功名,我可以帮你引荐。”
林彦只想要魏从玉死,但显然不可能。
他轻讽道:“然后变成和那群权贵一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还有那么一部分,全身心为国为民,没有被权势蒙蔽双眼。”
魏从曳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水,大梁为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蠢。”
林彦道:“那你呢?”
魏从曳剖心一般道:“自委神明志不邪,别的不敢说,论做官,魏某还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少年沉默半晌,“你走吧。”
魏从曳闻言起身,扶了扶衣衫上不明显的褶皱,再次嘱咐:“只要你需要魏家的帮忙,我的保证永远有效。”
一间二进的院子,轻瓦矮墙,青年柔和的声音不时传来,鹤青和翠红无声坐在屋顶的另一面,直至院门一开一合,林彦捏着手中被墨沾湿的宣纸回屋,翠红才放轻声音开口。
“我有些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若对他有意,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若是无意,又何必做那么多无用功。”
鹤青擦着手中弯刀,想了许久,才回她:“你若总是反复梦见同一只漂亮的小狗,你会不会潜意识觉得那是你自己的狗?”
“不成立。”翠红摇头,“他始终是人。”
“我知道,还是个……”她将房顶上篮子里晒干的白兰花拿过来看了看,“很有手段的人,但我总是忍不住要偏向他。”
若不然,也不会留下魏从玉一命。
翠红:“现在呢?”
院中花架下放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剑,那是魏从曳在大荒时送给她的,鹤青手指一动,道:“杀是舍不得杀的,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舍得了。”
雀巷外,一辆马车缓缓驶过,驾车的青年十分年轻,温文尔雅的气质引得来回姑娘多看两眼。
花靖远把玩着马鞭,问:“如何?”
魏从曳敷衍地说了句还行,思绪却还停在鹤家院中,此番目的确是为了将这份关系挑开来,不管将来如何,绝不能让林彦的存在成为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炮弹。
魏从曳抹了把脸,不想把这份自私的打算放到明面上,只道:“说正事。”
花靖远提早来了将近二十日,他道:“南王氧私兵暂且没发现,不过他对发财门倒是很有兴趣。”
“那是自然。”
马车帘子半掩,和煦的风吹进来,青年懒洋洋闭上眼,额头一痒,他睁眼,手边落了朵淡紫的花,遥疆的姑娘奔放,遇见喜欢的,一朵花扔过去,两人看对眼当晚就能钻被窝,第二天就能领回家成亲去。
花靖远笑了笑,话题一转,“除此之外,二当家的许多传闻我到听了不少,据说现在坊间还流传着早年痴心男儿的奔放言论,就盼着哪日二当家能瞧上他,夜里偷偷闯进他的院子里,威逼利诱要他从了自己。”
曳狗:敢想
关于剧情的问题会慢慢说明的,不过谢谢评论哦,有时候特别怕写着写着把铺垫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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