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便有丫鬟来报她,内院置办了过年要用的东西,裁缝送来全家人提前就制好的新衣,那时魏从曳不在,这几日裁缝来回跑,总算赶出一身锦袍,月白的底色,银色暗纹。

裁缝捧着,也说的是实话,“大少爷眼光好,挑了这鹤纹,穿着颇有仙气儿。”

大夫人垫着脚帮他抚着肩头的领子,点头,“我家曳儿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不过往日裁缝送什么你便穿什么,倒不见你提要求。”

青年低着头对她笑得温柔,“随口罢了,左右不是我瞧,带出去您也有面子不是。”

妇人一听,抬手便拍在他背上,“说两句还喘上了,京里这么多公子哥,姑娘家就瞧你一个,不怕被看出窟窿眼儿。”

魏从曳与她狡辩,“这话我可没说。”

一屋子人都被逗得乐呵呵的,早些年大夫人还怕他被狐媚子坏了根,如今见他一把年纪还不肯定下来,心里反倒着急,正要劝,屋外来了人。

门内伺候的二等丫鬟,径直拿着请帖送到大夫人手上,“宁国公家的,说是请夫人带着小姐公子们明日过府一叙。”

这宴请来的蹊跷,大夫人将帖子打开一看,越看,面色越沉,“难怪……”

魏从曳问道:“如何?”

“宁国公身子一直不大好,这两日怕是……”妇人合上帖子,“他老人家喜欢热闹,国公夫人说,赶在年三十热闹一场,也当冲个喜气。”

宁国公也是三朝元老了,和魏儒英扶持着李惩上位,如今也到了归天命的时候。

到底是豪门世家,帖子下得仓促,还有些不懂规矩,可第二日魏家众人到了国公府时,上京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到了。

魏从玉不在,大夫人果真拉着魏从曳在花丛里晃了一圈,后者在满足她虚荣心之后脚底抹油开溜,在一僻静处遇上了同样躲清闲的苏逸澜,苏小侯爷随手扔来一个东西,魏从曳接住,触手温凉,是个玉质的酒杯。

“喝两口?”

“好。”

两人都是好享受的哥儿,寻的地方也不错,临湖的房间半开着小窗,膝边小火炉住着酒,满屋的酒香四溢,“吱呀”,门被不客气推开了,一蓝衣袍的公子负手进来,身后跟了个小厮,小厮手里提着食盒。

魏苏二人是假纨绔,他却是个真浪子,生得一对多情眼,红唇白齿。

宁国公是老来得子,宠的小儿无法无天,外头传言多年,要是他老人家这一去,小公爷怕是迟早要把家给败光了。

“就知道你俩在这儿,咱们先吃着,等会儿去瞧瞧老头子,最近他总念着你,”说着,赵荣看向魏从曳,“好在念着你,你就回来了。”

魏从曳点了点头,苏逸澜笑眯眯和他说最近的趣事,小厮把菜拿出来摆上桌,最下层便是一盘子红薯,苏逸澜见状打趣道:“赵小七,你最近是被克扣了银钱不成,几个红薯就想宴客?”

赵荣摇摇头,笑:“你懂什么?这是红楼的荷香姑娘亲手烤的,你闻闻,可有姑娘身上的体香?”

魏从曳勾唇,“难不成她燃烧自己,只为给你烤几个红薯?那你可要闻仔细了,战场上被炮火炸死的人都有股子烤肉味儿。”

赵荣不服气地瞪眼,“少跟我显摆,你可不晓得这趟你从西北立功回来,已被我等逐出了上京风流公子圈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醉我的粉梦柔乡。”

“可别争了,魏兄何事说过要弃我们而去?”苏逸澜打圆场,拿起红薯作揖,“好香啊……说起来,可有人亲手为我剥过红薯呢,只不过还没入口,就被人抢了去。”

晚上应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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