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依依向高伟山道谢,几乎是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咖啡厅。

在走出咖啡厅正门的时候,还不小心被门槛绊倒,差点摔倒在地上。

幸好傅恒之眼疾手快拉住她,一脸担忧:“依依,你没事吧?”

鹿依依回过神来,对上傅恒之担心的目光,淡淡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见鹿依依这副模样,傅恒之心中难过,他知道得知这些消息,对鹿依依的打击有多大。

于是,他握住鹿依依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低低地承诺:“依依,我会陪着你的。”

鹿依依一愣,一股暖流涌入心底,她嗯了一声,又说:“你别担心,其实……事情的大概经过,我早就猜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如今终于被证实,心里有些……难过罢了。”

她早就怀疑母亲的死跟鹿志诚和李红有关,可是没想到,其中牵连着这么多事。

每当回想起母亲以前的痛苦和折磨,就仿佛一柄刀子,直直地插入鹿依依的内心中。

遥远的记忆被唤醒,那时候的母亲,饱受抑郁症的困扰,但是为了她和弟弟,却依旧咬牙坚持,明明活着对她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可她还是不肯放弃,努力接受着治疗。

他们都以为,母亲只要接受治疗就会好起来了,所以一直在期盼着。

可是,换来的,只有母亲病情不断恶化的消息。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母亲精神崩溃时,拿头不断地磕碰着墙壁的样子,母亲向来是很爱美的,也非常在意自己的举止,可是那时候的母亲,额头被自己撞得血肉模糊,为了不让她担心,为了不吓到她和弟弟,母亲连流泪都不敢当着他们的面前,也从不告诉他们一切。

那时候的母亲,究竟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呢?

鹿依依不敢想象,每当回想起母亲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样子,泪水就止不住地涌出。

如果可以,她多想能回到过去,作为女儿,好好地拥抱母亲一次。

可是模糊的记忆中,那时候她太小了,即便知道母亲饱受痛苦,也没能为母亲做些什么。

鹿依依深呼了一口气,说:“徐伯父那里有我母亲生前的身体检测报告,上面显示,我母亲生前有几项身体指标异常,怀疑是服用致幻的药物所致,只是那时候我们只是猜测,现在有了高伯父的证言,几乎可以断定鹿志诚和李红,对我母亲的药物动了手脚,只是……”

她顿了顿,又皱眉:“时间过去太久了,现在想调查线索,恐怕很难。”

傅恒之略微沉吟,又说:“也许不难。”

对上鹿依依疑惑的目光,傅恒之又接着说:“有关抑郁症的药物,都是业内人士非常专业的知识,想要调换抑郁症患者的药物,导致其精神致幻且病情加重,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你是怀疑……”

鹿依依微微皱眉,又说:“有医生帮助鹿志诚和李红?”

傅恒之点了点头,又说:“只要鹿志诚和李红曾经咨询过相关的内容,就一定会留下线索,我们只要找到当年为他们配药的医生就行了,即便那些药真是他们自己配出来的,想买那些药,也会留下痕迹,不管付出多大的精力和代价,以傅家的实力,一定可以查得到。”

鹿依依原本还以为希望渺茫,听到傅恒之的话,瞬间燃起希望。

与此同时,又觉得非常安心,好像只要有傅恒之在,她就什么都不用操心。

“恒之……”

她刚要开口,对上的却是傅恒之无奈地苦笑:“你该不会又想对我说谢谢吧?”

不等鹿依依回答,他就伸出手敲在了鹿依依的头上,无奈道:“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我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鹿依依不禁失笑,只能说:“好。”

她迟疑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件事……”

鹿依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傅恒之的神色,说:“我们订婚那么大的事,还没有告诉母亲,我想……等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去祭拜母亲好不好?最好……能带上御宸和鸣宇一起……”

傅恒之直到现在,都没有向她坦白孩子的事,鹿依依不确定傅恒之隐瞒真相的目的,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装作不知道傅御宸就是自己的骨肉,等着他哪天想清楚了,再向她说明。

既然他们都要结婚了,不管他们有没有相认,她都顶着御宸母亲的称号。

所以,带御宸去看看母亲,应该没什么吧……

傅恒之一怔,直觉上,他总感觉鹿依依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然在这种节骨眼上,她应该不会突兀地想起要带御宸去祭拜母亲。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所以想带孩子给过世的母亲看看?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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