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不是这样的,你很好,也很勇敢,不是你的错。”问楚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扶着状似癫狂的裴宁,任由她发泄情绪。
一时间殿外长廊上只剩下裴宁又哭又笑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裴宁忽然转身面对问楚,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声音嘶哑难听,她说:“阿楚,我错了,小师妹说的对,这些年我早就后悔了,这都是我的报应,是我活该。”
听她提起以前的事情,问楚神色黯淡了些许,眼里满是难过和心碎,不过她还是坚定地摇摇头,认真道:“阿宁,没有什么能成为是你受伤害的理由,我不是,师父更不是。”
“那你不要管我了,我不配,是我无情无义、自私狭隘,阿楚你讨厌我好不好?”
裴宁用力一把挥开问楚的手,颤颤巍巍地站着,身上披着的外套从肩上滑落。
惊慌失措的抬手扯着外衣,手腕抬起,露出的肌肤一圈圈的青紫赫然刺着众人的目光。
问楚连忙向前走了两步,替她将衣服裹得紧紧的,含泪对着裴宁柔声说道:“阿宁,怎么会不管你呢?小时候你对我那么好,我们回即墨山好不好?”
裴宁闻言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恍然地张了张嘴,那些尘封的往事像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涌了上来,窒息般的疼痛和悔恨将她瞬间淹没了,身子晃了晃,闭上眼睛直直倒了下去。
问楚连忙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玉清宫,目光沉沉地略过周围众人,却在对上顾璲之的双眼时愣了一下,顿了顿说道:“公子,我要回即墨山了。”
她说,我要回即墨山了,而不是,公子,我们回即墨山吧。
顾璲之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一股无端的恼意生出,让他不愿在此刻说些什么,可理智还是压住了情绪,大步走上前,垂眸缓缓道:“先回镜月居给裴姑娘换身衣服吧。”
问楚现在整个人都很乱,看着顾璲之沉静的双眼,慢慢缓了过来,点头应好。
“小师姐。”青樱跟在问楚身边,满是泪水的双眼全是委屈、难过和不解,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一阶一阶地朝下走去。
问楚的脚步很轻,动作很稳,即使如此,抱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儿依旧满是痛苦地皱了皱眉。
“青樱,我好难过。”问楚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浮在天边的云彩,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走在身后的青樱并未听见,反而一直跟在问楚身边的顾璲之转头看了过去,“我在的,少主。”
不等问楚回答,就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来人直接开口道:“裴宁是玉清宫弃徒,你凭什么将人带走?”
问楚眨了眨眼睛,将裴宁递给青樱,缓缓转身,一阵微风袭来,轻纱扬起,恍然如仙,她轻轻笑了一声,问道:“你说我凭什么?”
“问楚,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玉清宫的亲传弟子吗?”
谢莹莹看着问楚平静无畏的样子就生气,更何况上次就因为她自己才被罚跪了一整天。
想到这,她忽然笑了一下,报复感油然而生,幸灾乐祸道:“我知道你问楚天不怕地不怕,可今天你还真就带不走裴宁了。”
“傻逼玩意儿!跟你说话真是浪费我时间。”问楚根本没有压低声音,看见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转身欲走。
“问楚,我就跟你说了吧,季师兄刚刚向玉清宫提亲了,说愿意纳裴宁为妾,三长老也同意了,从今天起,裴宁就是季师兄的人了,你凭什么将人带走?”
谢莹莹闻言也没生气,她知道问楚这个人身上有种奇怪的正义感,更知道怎么才能戳到她的痛点。
问楚脚步一顿,停下下来,身上压抑着风雨欲来的怒火,低声道:“你还知道她是个人啊,你不说我都以为她就是物件,可以随手被人送来送去。”
“不然呢?季师兄心善,年轻有为,还是杀了红莲教右使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多少女儿家求不得的好姻缘。”
谢莹莹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有些骇然地看着问楚一步一步踏阶而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同门,又放下心来,继续道:“裴宁已经是季师兄的人了,不然还能如何?”
“你们竟然把强|奸犯叫英雄?只要强|奸犯杀了一个所谓的魔教右使他就不是强|奸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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