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闲庭丝毫没有被触怒,给了她最大的包容,“我并没有答应,你会知道今天我对你,不过点到而止。”

他忽然打开车门,外面的风涌入,明明是温热的,却依然让却白桂感到空气一新,和序闲庭待在一起过于逼仄了,她差点呼吸不过来。

这证明男人给她的压力比想象中的要多。

序闲庭不急着关上门,他站在起重机下,微微抬头,漆黑的眼睛盯着却白桂,“这场关系的主导在我,在没有说结束之前,你要乖。”

他把那双白色手套留给了却白桂,离去的脚步沉着淡定,遇到他的工人根本不敢与他过于接近,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她想起工地上的工友,对于项目主人,对于有钱人的幻想崇敬,和家世优渥不用考虑吃穿的人比,他们生存的姿态卑微到尘埃里。

她手上这双不合尺寸的白色手套,与她粗糙的手就是差异的证明。

“你想被他们带回去嫁人吗……却白桂。”

对方的话犹如钟声在她耳边敲响。

不,她不想……她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出来,她想为自己活下去。

夜晚的山庄灯火通明,在宁静的山野中,从山下看仿佛巨大的萤火虫。山庄里从傍晚天还没黑时就已经停满了车辆,无数电视上普通人见过去却不曾接触过的名流从车上下来。

来的人身份都不一般,多是商政权贵人士,也有部分顶级的巨星演员是被带进来认识人脉,另外的则是来给宴会主人表演节目的。

山庄的侍者稳中有序,里里外外都有保镖随时巡逻,侍者也会被安排的满满的,就是为了宴会上发生意外,连一丝角落都不放过。

即便是隐秘的花园角落,也会在每个地段每条路上安排侍者保安人员候场,绝不会发生不雅且狗血的事。

“小张,人都到了吗。”

偌大复古贵气的房间里,身着老式旗袍的老太太坐在梳妆台前,身后是外面顶级明星都很少能请到的化妆师团队,一丝不苟的为她从头装扮到脚。

穿着黑白色佣人装,精明能干的中年女人也将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轻言细语,举止得体的不像佣人。

“太太,大少下午就回来了,在书房里和其他人待了会。”

“我问他了吗。”耳朵上挂着丽珠的老太太不悦的冷哼。

伺候她多年的中年女人已经见惯了她口里不一的言行,“是我自作主张,跟您说说大少的情况,下午回来的时候大少找您,您在屋内休息,他还问我了许多太太您最近的近况。大少啊,依然惦记着您。”

老太太:“你就会帮着他哄我,他是什么人精我会不知道?他要是连这个都不问,那我当初也白生他了,不如生块叉烧。现在也还不如生块叉烧,他现在多大,他父亲当初娶我时多大,他比阿莲还不如,真真是冤家,生来气我让我烦心的。”

都说序家当家老太太是名门出身,往祖上翻族谱上的叔伯还当过大官,她从小随母亲远渡重洋,养了一身娇小姐的脾性,又学过戏曲,年少被娶回家,相夫教子。

这说话的味道,听着就是一辈子到老,都没吃过苦头的。

序闲庭牵着序天秀的手,敲门进来,老太太的话正说到后头,话语当中的当事人丝毫没有觉得掉面子,仿佛说的人不是他。

“妈。”

序闲庭松开序天秀的手,“去吧。”

一身小西装,头发梳的黝黑发亮,露出白净脑门的序天秀拿着他带来的礼物,走到老太太身边,化妆师让开些许,序天秀露出白净的八颗牙齿,祝福道:“奶奶,生辰快乐,这是我和爸爸一起准备的礼物。”

张姨:“大少。”

序闲庭对家里服侍母亲多年的老人态度都比较好,“张姨,最近辛苦了。”

他身后缓缓走进来一个盛装打扮过的年轻女人,也同张姨、老太太打招呼,然后安分的站在序闲庭身边。

她就是今晚序闲庭定下来的女伴。

下了班后,却白桂看一眼远处别墅的位置,毅然走向来接她的余一晖。

“我听你宿舍的人说,最近你都看书到很晚,怎么了,还想报个学习吗上课吗。”

余一晖骑着车,载着却白桂来到大学城附近。

这是他们说好的约会的地方。

却白桂疑惑的问:“我宿舍的人,你怎么知道。”

“上回来找你,你不是回来的晚吗,我就在门口一直等着,以防万一就留了个联系方式,”余一晖锁好车,牵着她的手说:“不过你别乱想,我只留了那个年纪最大的大姐的号码。”

那位大姐儿子都上高中了,按理应该叫姨,不过余一晖这人会说话嘴又甜,怎么好听怎么叫罢了。

却白桂倒不是在想这个,她今晚本应该出现在序家的书房里,按照约定等序闲庭回来给她上课。

然而,她违背了约定,或者为了余一晖,今晚她选择了逃课。

甚至她连说也没说一声,大概下班时间,手机里来了一个座机电话,序天秀以前会用这个号码打电话给她,却白桂任由它响了几次,一次也没有接。

她抛下和序闲庭在书房的约定,和余一晖约会,让却白桂心生叛逆的痛快感,那一刻仿佛单方面的,在与序闲庭的对抗中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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