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策望着她微红的脸颊,还有轻轻努起的嘴,自己的嘴角管不住的上扬。忍住了想要去捏捏她小脸的手。心中又不免对她有了几分心疼。

宁岚羽爱酒,是在十五岁那年学会的。从前沾了一点酒也是皱着眉推开的。

记得那年冬日,她第一次饮酒,足足昏睡了一整天才清醒过来。

那年,宁大将军纳了潘姨娘入府,那个女人表面柔弱弱的,说话也娇滴滴的,但她心里知晓宁大将军对宁岚羽的偏爱。不知她到底揣的什么心,总爱绵里藏针的来惹宁岚羽,说的再准确一些,是让宁大将军认为宁岚羽蛮不讲理的来找她麻烦了。

宁岚羽确实不喜欢那个小妾,因为她本是宁夫人身边的一个婢女,当年因为家里穷的急需用钱,自己拦了将军夫人求着夫人买回自己。

可谁知,在宁大将军府呆了五年,竟然一朝爬上了宁大将军的床。

这一事,藏不住,府里的人渐渐都知道了。只是碍于还没有见宁大将军表态,而夫人平日里待下人好得很,大家便心照不宣的不提此事,还当那个婢女是个寻常的家仆。

可偏偏,大家最想瞒着的大小姐却知晓了此事。那一日傍晚,她拿着软鞭,气冲冲的冲进了这婢女的房间了,挂了门栓好一通发泄,到最后,只见那潘姓的婢女衣衫褴褛的躺在地上痛哭。

自此,这宁大将军府里便常见那潘姓婢女被宁大小姐“欺负”。

其实,宁岚羽也是个会演演小戏的人,可是她每次和那女人的较量都是直接的针锋相对,她那时就是想要整个大将军府里的人都知道:那女人一点儿都不讨她喜欢。她不愿意也不允许府里的人去喜欢这女人。

那时她不过刚刚十五岁,纵然被众人夸着机智聪慧,可到底在宠爱万千的环境里没生出太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来。只是看着疼她爱她的阿娘为此郁郁寡欢,自己原本幸福快乐的将军府因着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而变了样,就真的抑制不住对她的讨厌。

那一次她又着了那女人的道,表面上赢了对峙,却在晚间发现,那女人是故意输给她的,以此又哭哭啼啼的博取了爹爹的怜爱。

爹爹又偷偷去了那婢女那里,母亲又一个人对着烛光久坐了,如果不出意外又是坐一整宿。宁岚羽站在母亲的院子里很久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没忍住哭了一整宿。

可哪儿知,第二日,宁大将军就说要纳了那婢女做妾。碍于将军夫人和宁岚羽的心情,没有任何的操办,连一身粉红衣裳都没有给那婢女穿,只是单独给了她一方小院,还是离夫人和宁大小姐最远的那处。

纵然如此,宁岚羽还是很难受,她分明,分明看见阿娘哭了。可是她到阿娘面前的时候,阿娘还是强扯出一个笑容跟她说:“小羽,没关系的。你看这京城的王孙贵胄不都是有妻有妾的吗?阿娘年纪到底是大了,你爹爹身边再多一个妾室伺候也是好的。”

宁岚羽越想越烦,烦到看宁大将军府里的哪里都不顺眼,干脆就出了将军府。

出府的时候,天色已晚,整个街道已经寂寥,她一步步走的漫无目的,看见了一家还未打烊的酒馆就进去了。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真正的喝酒,那酒与平常她喝到的果子清酒不同,是有后劲儿的烈酒。一杯杯的下肚,宁岚羽连自己已经醉了都不知道,还挥着手嚷嚷着招呼店小二继续给他上酒。

毕竟是个年华正好的漂亮姑娘,旁边桌有人频频往这边瞅,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话。有一位姿态风流的公子捏着酒杯起身要往宁岚羽这边来,却被身边的人眼疾手快的拦下来了,压着声音告诉那公子:“这是宁大将军府的嫡小姐,宁大将军宝贝的很,动不得。”

那风流公子咬牙作罢,却还是管不住眼睛的往这边瞅。他眼里的色意落在了一路跟着宁岚羽来到这里,在角落坐下的刘义策眼里,燃起了刘义策心里和眼里的怒气。

刘义策直接起身,走到宁岚羽那桌前,在她对面坐下来,挡住了那个风流公子的目光。

风流公子不屑的撇撇嘴,继续喝自己的酒,不再往那边看了。

宁岚羽喝的半醉,却还能认清坐在她对面的是刘义策,张口含糊不清的问到:“木头,你怎么来了?”

被叫木头的少年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渍,温声说到:“喝完这一杯,咱们就回家吧。”

宁岚羽醉后倒是跟平常不太一样,没有了平时那股子张扬劲儿,看着乖顺的很。她听了这句话,很是不开心,眉头皱起一个小疙瘩,板着个小脸不开心的嘟囔着:“回什么家?现在那个家那里还有以前快快乐乐的样子?尽是些让人心烦的事。那个女人,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她说到这里,眼睛瞪向刘义策,手指戳戳他的额头恼恨的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最初说的多么动听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后还是抵不过狐媚手段!怎么就遇到几声哭哭啼啼、呜呜咽咽就变成个傻子了!?还真当她们有几斤几两的情义嘛,不过是图你手中权,囊中金罢了。又或许,她本身就坏,就爱夺人所爱来当成值得炫耀的事情!”

宁岚羽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刘义策的额头,力道不小,只七八下就让刘义策的额头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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